何洛洛那……我可以叫你姐姐嘛?
何洛洛还是你想让我叫你老师呀?
虽说看起来真的是很认真地在发问,但听起来总有一种在撩人的感觉。
不过宛晴倒是也没认真听他在那边说什么,从刚才就能感觉到手机在书包里震动,但翻了半天就是没有翻到,愣是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才找到的,不知道怎么就夹在自己带来的小说里了。
宛晴喂?妈?
宛晴接起电话,然后冲身旁的何洛洛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宛晴妈妈喂?晴晴啊……
宛晴妈妈你在哪儿呢?
母亲大人的语气异常地平静,不过也正是这份平静让宛晴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平时母亲大人每次找不到自己的时候,都是一副河东狮吼的模样,隔着电话都仿佛都能震破耳膜,今天这异于平时的温柔,真的是让人越想越心虚……
宛晴我在外面,在别人家里。
宛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寒假接了一个艺考辅导。
宛晴妈妈哦,这样啊,挺好的。
宛晴怎么了妈?出什么事了吗?
自家老妈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直觉告诉宛晴,家里肯定出了什么事。
宛晴妈妈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和你爸爸最近可能都不回家了。
宛晴妈妈你没事最好也不要出门了,我和你爸刚才出去给你采购了,冰箱和储物柜现在都是满满的。
宛晴妈妈你这个补课的工作,要是推不掉的话,就每天开车过去,两点一线,也不要去其他地方,倒也还好,记得一定要戴好口罩。
宛晴是那个新型肺炎的事情严重了吗?
宛晴的妈妈是护士,爸爸是医生,03年非典的时候就是一线的医护人员,那个时候宛晴才5岁,还在上幼儿园,所以也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很多人生病了,所以爸爸妈妈需要救那些人,学校也去不了了,就只能每天乖乖地和爷爷奶奶待在家里。
后来大了以后,才知道父母从事的工作有多危险和重要。因为父母工作都很忙,宛晴从小就很独立。也许正是因为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在家,也没人陪着说说话什么的,宛晴才爱上了写作,因为自己想象中的世界是那么的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宛晴妈妈嗯,我和你爸爸过几天就要去湖北了。
宛晴妈妈这几天集中培训,所以我们就准备住在医院宿舍了。
疫情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在一个省份而已,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它地方的人们的警觉度也没有太高,但从小就受到父母熏陶的宛晴心里清楚,这件事情一定不是闹着玩儿的。
宛晴我知道了,那你们小心,注意安全。
宛晴我就在家等你们回来。
无需更多的言语,这种时候,越是哭哭啼啼的,就越会成为他们的负担。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要让他们放心才行。
就这样草草挂了电话,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情, 右手紧紧地攥着手机,眼神空洞地望着正前方。
何洛洛姐姐……
感觉到有个软软的东西在轻轻地戳着自己的胳膊,宛晴猛地转过头,刚刚好对上了何洛洛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

瞬间就像触电了一样,宛晴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越过桌子拿起了最上面的那套题。
宛晴那个……你先把这个做了吧,我给你计时,先看看你的基本水平。
宛晴这个是XX出版社根据去年统考真题改的,你先做做看。
宛晴我们学校的校招分两部分,初试和复试,其他的院校基本也都是这样。
宛晴我不是表演系的,所以没法给你辅导表演类的东西,不过你妈妈说有人会给你排那个,还有才艺展示什么的。
宛晴所以我就负责你的文化课,还有文史类的口试。
自顾自地说了一大串,也不知道旁边这个小朋友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不过只要能把他按头做题就行了,开场白这种东西,听多少也无所谓。
就这样赶鸭子上架似的,把卷子怼到了人面前,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的何洛洛,大概也是感应到了自己已经逃不掉“摸底考试”的事实了,微微撇了撇嘴,然后不情愿地拿起笔写了起来。
宛晴看了一眼正在计时的手机,又瞟了一眼低着头写字的洛洛,然后在旁边看起了自己带来的小说。
原本以为兜了这么一大圈,总算是开始步入正轨了,毕竟是按小时收费的,耽误太久显得自己太不专业了。结果手里的书还没翻两页,就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呼唤。
何洛洛姐姐~
宛晴嗯?
宛晴没有抬头,只是鼻腔轻轻地嗯了一声。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有题做不出来了,想给自己撒个娇让自己帮帮他。小奶狗就是小奶狗,还是太嫩了啊。
摸底考试的作用就是摸底,这会儿要是给他讲了,就不知道他真实的水平是什么样的了。
何洛洛其实你可以住在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