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从吊床上坐了起来,两只胳膊拖着脑袋架在阳台的围栏上,然后呆呆地对着远方发呆。
她是真的太喜欢这个阳台了,坐在这里就可以看到整个马里布海滩的景象,也不会太晒。赶上节假日的时候,还能近距离看到五颜六色的烟花,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浪漫。
马伯骞又在那里扒着栏杆发什么呆?
马伯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准备从这里跳下去呢……
宛晴你这个人,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边说一边翻了个白眼,然后接过了马伯骞递过来的咖啡。
马伯骞什么狗?什么象?
马伯骞你少拿古文骂我啊,欺负我中文不好是不是?!
宛晴这不是古文,是俗语。
宛晴而且也不是骂你,就是说你是小狗。
马伯骞……!!
说完这话以后就战略性地躲到了阳台的角落里,还好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宛晴喂,张律师?
宛晴您稍等一下,我现在在阳台上,杂音比较大,我进到房间里跟您说。
说完便转身进了客厅,还郑重其事地带上了阳台的门,特意把马伯骞留在了外面。
阳台上的马伯骞微微皱了皱眉,前几天宛晴说之后要在学校办暑期画展,所以想早点过来做准备,他倒是也没起疑心。
但这个时候接到律师的电话就很刻意,而且如果只是为了画展,她过来的真的太早了,现在才四月份,哪儿有提前两三个月过来做准备的道理?
本来想隔着阳台的玻璃门,观察一下她的小表情,可她一直是背对着自己在打电话,所以看了半天也就只看了个寂寞。
马伯骞出什么事了吗?
一看到宛晴放下电话,整个人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客厅。
宛晴没什么。
宛晴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罢了。
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整个人异常地平静,仿佛刚刚说出口的话不是拟了离婚协议,而是“我今天早上吃了个包子”。
马伯骞You did what?!?!
英语都被吓出来了,果然人在震惊中给出的第一反应,还会是自己最熟悉的语言。
宛晴I filed a divorce paper.
说完以后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空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
马伯骞不是,我当然知道离婚协议是什么,我又不是听不懂中文,你还专门给我翻译一遍……
宛晴是你自己拿英文问的啊,那我当然拿英文回答你啊。
其实宛晴完全知道马伯骞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震惊罢了,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去细聊这件事,所以暂时也只能装傻。
马伯骞Fine, if that's what you want.
马伯骞也是个聪明人,从她的小表情里就能感觉到她不想再提这件事了,那自己也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马伯骞不过,我要是你,我就把戒指留着,他们家那个祖传戒指,可值不少钱呢。
马伯骞那个戒指拿去卖一下,感觉可以直接在加州买下一个画室,然后常年办画展……
瞬间又回到了他平日里那个“雅痞”的样子,倒是一下就把宛晴逗笑了。
宛晴切,我自己没有积蓄吗?没有本事吗?我不能自己给自己买画室吗?非得靠他家的戒指?
宛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靠不住的。
马伯骞诶,我警告你啊,你不要一棒子把所有男人都打死啊。
马伯骞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
一边说一边十分做作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宛晴懒得理你,我接着去放空自己了。
有点无奈地摆了摆手,然后端着咖啡就往阳台走去,却没有如愿甩掉这个“小尾巴”,跟着就过来了。
马伯骞诶,别啊。我也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艺术家,一天天的给自己弄得那么忧郁……
马伯骞怎么说也是进入了人生的新阶段,应该去好好high一把。
宛晴还没反应过来,两张 Coachella Music Festival 的VIP入场券就怼到了自己的眼前。
科切拉音乐节是美国最著名的几大户外音乐节之一,每年都会在南加州的一个山谷里举行,为期3-6天,是一个集流行、摇滚、金属等各大种类的狂欢盛宴。
其实马伯骞和宛晴最初之所以会认识,就是因为两个人都在大学的时候玩过一阵子乐队,所以大学的那几年,这个音乐节一直是两个人每年都一定会去打卡的地方。
宛晴我不去,老了,玩儿不动了。
宛晴你以为还是咱们上大学那会儿吗?你找个小姑娘陪你去吧,我这个老阿姨要在家里睡美容觉……
马伯骞他们今年请到了blackpink。
宛晴……!!
宛晴我去收拾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