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非甜贺文
be 不算有明的感情线
内有讽刺的那些磕贤华但又不在自家圈地自萌的⚠️
不喜在此便可绕道，勿喷
“决定了？”
何九华毫不迟疑点头，“是。”
“行。”
郭老师轻笑了声，意味不明。
“你先回去。明儿我就让人宣布，以后你就和秦霄贤搭伙。”
“师父,”
何九华犹豫了下，还算良心未泯，
“……那尚九熙怎么安排”
“用不着你费心，”
郭老师瞥了人一眼，语气透着淡淡的嘲讽，
“你都主动要和人裂穴了，九熙以后的事，也用不着你过问。”
何九华噎住，莫名浮起点烦躁。
可惜他面前的不是那个平时好脾气寡言的青年，他只能讪讪闭嘴。
“……那我先回去了。”
长者没有理会，继续低头描摹那纸丹青。
何九华微微欠身，放轻动作出了书房。
下楼时，还和侯震打了照面。
“侯爷。”
平日爽朗碎嘴的少侯爷此时却冷着脸，冷淡道，
“和郭老师说了？”
“说了。”
“嗯，”
侯震点点头，嘴角扯着笑，
“你们的事我一外人管不着，但九华，劝你以后千万别后悔。”
“这件事，你做错了。”
这几天受到的冷嘲热讽、规劝的次数数不胜数。何九华早就没觉得什么了——
反正满世界的人都觉得他何九华和尚九熙裂穴、就是他何九华不识好歹；
反正师兄弟都觉得他对不起尚九熙、觉得他不应该在孙九香退社后立马找秦霄贤搭伙；
反正在别人眼里，他何九华就是高攀了那只闷葫芦，觉得他啥也比不上对方，能够取得成绩这些年全他妈都是靠对方的努力勤奋！
他尚九熙就是有本事。
成天一句话不冒存在感不刷热度不蹭还能让一大群人夸他想着他！
我何九华就是个“有了新欢忘旧爱”每天和老秦一块没良心的！
何九华气呼呼的坐进车里，砰的关上车门。
目光瞥见后视镜上挂着的企鹅挂饰——那是有一回那家伙坐他车非要系上的。
丑死了。
何九华当时暗忖。亏还是个艺术生，品味差成这样。
这会儿看见这碍眼的东西，何九华毫不犹豫把那玩意儿拽下。
随手扔到了后座底下。
反正都结束了。
以后他也不用再和那个闷葫芦相处。
只要他以后和老秦好好搭伙磨活，再配上他们的私下的默契，他何九华就不相信会输过以前和尚九熙的表演。
说不准还能少磨几年就干上专场，到时候好好让这些人看看他贤华才是彼此最合适的人选！
结果两日后第一次上场，底下喝了倒彩——
七队的粉丝有多爱角儿捧角儿，那是社内广为称道的。
如果说其他队观众和演员的关系仅仅限于买票和卖票的，那七队观众们和演员有时更像一个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可那一场贤华上场时，从鞠躬到寒暄闲话，底下观众却全程沉默，没有任何言语交谈。
除了开始礼节性的掌声，一直到后来开始介绍演员名字，全程没有人说话起哄，甚至连笑声也没有。
何九华和秦霄贤两人有些尴尬，可毕竟多年的演出经验还是有的，两人还是一逗一捧若无其事表演着。
这一场节目是学满语，是曾经尚九熙何九华最拿手的节目之一——
可大半场下来不仅秦霄贤何九华都觉得别扭——时常出现捧逗抢话、包袱掉地的情况，磕磕绊绊一半时间过去了，何九华好几回甩的破包袱除了换来一片鸦雀无声的冷场，没一次有人帮他接起来圆过去的。
熬到后边，两人越发觉得煎熬——
只想着快点把节目结束掉。可这一放快，两人默契又不够，整个节奏就开始混乱了起来。原本轻松搞笑的节目却硬生生说出种焦躁的氛围。
后来秦霄贤估摸也是烦了，看冷了快整场想要活络一下气氛。于是乎就模仿了九熙经典的内蒙古小企鹅的动作。
“那是九熙的！”
冷了大半场的台下忽然响起这一句。
这些女孩们偶尔不懂事搭茬刨活、却每一回都换来青年无奈的笑着不厌其烦的劝说；
每次起哄二人转，却总能看见那个温柔的人乐呵呵的自我调侃说“早晚我被抓回去”；
在别人说台下都是lnm时，总有一个温和的声音夸“我们七队的都是小仙女”……
她们习惯了那个人的温柔，习惯了那个人对粉丝观众的负责尊重和宠爱。
同样的，她们绝对没法允许那个人受委屈。
那一声喊完，旁边几个姑娘也怒道，
“小企鹅是九熙的，你们要自己回去设计包袱！凭什么用他的！”
底下涌起一阵阵喝倒彩、支持着这种“无理取闹”。
他们丝毫都不介意，他们这种行为事后会被骂“没素质”。
他们压根都不想关心。
最后太混乱了。
孟鹤堂都不得不出来制止，让两人快点下去。
底下有个姑娘声音都喊哑了，带着哭腔还不住骂。
反反复复都是同一句，
“何九华，你凭什么那样对尚九熙……”
后台众人静静看着青年撒气似的砸着东西——矿泉水瓶、礼物、花束，还有尚九熙以前还在七队时常常坐的红皮高脚凳。
椅子腿都被砸折了，里边两条腿弯成扭曲的形状。
像极了泄愤者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再发火又有什么意思。”
刘筱亭嘴角噙着冷笑，声音不大浸着讥讽，
“华叔，新搭档磨合都需要耐心。这事您也不是没经验。”
秦霄贤尴尬的站在边，想拦又不敢上前——他从未见过何九华这副样子。
他心底也有气有委屈，当初孙九香实在没办法离社后，他也失落了很长时间。
可那时候何九华常常从楼上下来安慰他，并且承诺以后由他陪着自己。台上台下亦然。
秦霄贤其实不知道何九华竟然跑去和尚九熙裂穴，还和师父提出了要当自己的搭档。
那时候他也拒绝过——毕竟人俩搭的好好的平白无故因为自己就散伙了。
可是何九华自己说他早就忍受不了尚久熙了。
说他私底下太闷了，即使台上看上去挺契合的但台下天差地别。根本玩不到一块。
“你知道吗旋儿，我上回好心叫他一块出去喝酒，结果他拒绝后还反过头骂了我一顿，说我第二天又打不起精神说相声了！”
“你说他是我谁啊！管那么宽？！我不就上回和伦哥喝那一顿才出点状况，整的全社会就他一个人积极工作态度认真！烦了去了！”
“那家伙还天天和我扯说台上互动别太多、说啥不想靠凑cp蹭粉？你说他傻不傻啊！这一点有啥啊！以为自己能和郭老师一样拿作品就让大家记住？”
“再说这又不是啥大事！你看现在优酷b站抖音哪里有咱们队还是其他视频，刷的都是咱俩cp的弹幕！他倒开心了吧？怪到不行！”
……
何九华絮絮叨叨一晚上，一打啤酒喝的见底。
他搭着秦霄贤的肩膀，醉眼惺忪舌头打结，扯着那破嗓门大声道，
“老子就不信了……离了他尚九熙就说、说不了相声——老子可是德云监斩官！等哪天——咱俩开专场！让那些人打脸去！”
“行了大华……”
秦霄贤上去拦着，满脸郁闷无奈，
“别闹了……咱俩还是回去对一下活吧。”
“是该对活，”
全程没说话的孙九芳冒了声，
“说实在，你俩刚刚那状态还不如以前你俩头几回搭的时候……”
头几回。
是指尚九熙还在七队和何九华搭档时，偶尔离队后秦何搭档说一场。
明明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三次，却偏偏比以前几次都差一大截——甚至不如一些搭了没多久、彼此都没多熟悉的新搭档。
能有什么原因。
不过就是彼此心底还梗着一个结，谁面上坦然无畏、其实都是泡沫包着的虚像。
至于哪个结，大家心照不宣。
但谁也不想谈及。
“人呢？”
孟哥九良俩人下后台，问。
“回去了，”
张九泰踌躇了下，
“那个、孟哥，能不能让九熙再回来……”
话落，后台所有人都安静了。
孙九芳郭霄汉没再交谈，刘筱亭也放下手机，朝这边看过来。
孟鹤堂叹了口气，摇头，
“这个没办法……除非九熙自己想回来。”
“我们没这个立场……”
后边没再说下去。但大家都懂。
当初便是孟鹤堂主动提出要了熙华两人过来，结果半年不到，却因为自己原先老队员的缘故闹成如今这般情景。
烧饼当时气冲冲找上门来，一进后台就找何九华。
“饼哥，他今天请假……”
烧饼嗤一声笑了，
“行！刚好，小孟儿你也在，我也顺带说了！以后尚九熙还回我们五队，以后和七队、尤其那个姓何的，再也没有关系！”
“不是，”
周九良愣了愣，
“饼哥，九熙以后去五队？”
“我和栾云平说了，师父那边早就同意了。”
烧饼冷笑道，
“难不成你们还想把他留这？”
说完，人摔帘离开了。
尚九熙离开七队前，其实是有来后台道别的。
当时刚好错开了贤华两人，青年来时，一屋子人都愣了。
青年即使是全程笑着，可话比平时少了。
他和每个人都拥抱了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用轻快的语气说了句祝愿。
“反正还是一个社，以后见面也不难。”
尚九熙笑道，
“各位，半年来承蒙照顾了。和大伙相处的一直很开心愉快，所以别忘了我~”
“以后可以来五队找我玩哈”
青年跟台上一样，深深鞠了一躬。
朝众人挥了挥手，安静又潇洒的走了。
日子过得飞快。再多的波澜亦也渐渐被时间抚平，虽然只是表面上的平静。
大家渐渐接受了秦霄贤何九华这对组合，但并不看好。
事实也的确如此——
已经三个多月过去了，两人依旧磨合的磕磕绊绊，演出效果更是差强人意：
一个因为年份的原因演出风格本就偏缓，秦霄贤原本也是需要像孙九香这种台风稳健的长者替他稳住台面；
可如今他的捧哏却是嘴碎又时常思维跳脱的何九华，台上天马行空各种冷包袱破梗一堆。
而对方则是需要的是一个能接住他这些包袱、能跟上他思维把它们抖响的逗哏。
明明一左一右站在台上，但一场演出下来跟各说各似的压根不在一个频道。还时常出现空屏尴尬、彼此包袱滑走的状况。
拿刘筱亭的话，除了一个尚九熙能够台上由着他尽力帮他兜着，谁能做到那份上！
只可惜四五年努力，都付错了人。
起初还有些贤华华贤cp粉、或两人各自的粉丝们喜闻乐见，可见怪见丑多了也多数人厌了——
你来看的是相声，而非两个人台上太多和内容压根不相关的互动，况且和节目有关的内容又演的不咋地。
再说要看互动大不了上个抖音b站看免费高清还配字幕的小段呢！谁真有那种心力财力每场每场买票看？
甚至到后边，抖音b站等网站一推出贤华有关视频，底下评论不少转了风向——
“天天看俩男的台上谈恋爱，底下观众人买票看相声不亏得慌？？”
“这点互动也能刷大半年，我快fo了！”
“每次上抖音刷我社视频都给我推这些！都吐了！”
“作品都没有，看啥看啊？要炒cp出道咋不去隔壁报个练习生？”
……
诸如此类的评论一出现，底下立马一海贤华粉丝出来潮涌似的怼回去——
“哟呵！人家才刚搭几个月而已！说啥风凉话呢！”
“贤华视频你们一群邪教cp粉舞啥舞啊！别以为没出名我就不知道你们谁家粉！”
“俩小哥哥明明可以靠颜值出道偏偏要靠才华好伐！楼上几个酸什么酸呢！”
“呵呵，那趁早去出道啊！那玩意儿叫相声我倒立给人看！当初芳芳和老汉人俩刚搭档那会没半年就演的很好了！他俩呢？”
“楼上姐妹冷静，毕竟人家台上牵个手怼个脸就能上热搜。别人说相声干不到这份上”
“你们是黑粉吧……就这种小学生言论还叫啥“小哥哥”？？进错频道了吧？你们这样除了给他俩败坏路人缘还有啥？”
“没事，让他们继续骂！老娘可爽了！糟蹋我心尖上的角儿还想有啥好果子吃！做她奶奶的春秋大梦！”
这样的骂战基本不断，长此以往大伙儿也习惯了。
但奇怪的一点是，这里边除了对贤华或两人单拎出来外，从未出现过另一个人的身影。
甚至有时候偶尔有贤华粉提到那个名字，评论也立马会被压掉不见踪影。
就像那群后来走进七队剧场却从来不会问起尚九熙名字的粉丝一样，所有人心照不宣仿佛把他给忘了。
又或者不是忘了，而是这群意难平的姑娘们，在用笨拙的温柔去小心翼翼护着那个人。不再让他受到一点点委屈。
好在那只奶又A、如蒲草坚韧的小企鹅，从来没有让关心支持他的人失望。
回五队后，尚九熙自己去找了师父讨论新搭档的事。
没多久，就大致敲定了霄字科的一个新来没两年的师弟沈霄琮。
小师弟是尚九熙的迷弟，刚见面时正眼都不敢瞧，就傻愣愣的笑。
郭老师在一旁都没眼看了，用一句话形容，“就跟掉馅饼砸了头似的。”
尚九熙笑笑没说，认真和人聊了回，又拿了几个段子试着说说看。
意料之外的是，这头一回都算不得是正式练活、两人却意外的配合默契。
郭老师在一旁笑而不语，看两个年轻人相谈甚欢，自己也悄悄出去了。
月初三号，天桥剧场五队表演时，尚九熙和他新搭档两人头一回登台。
那一周前烧饼便在微博上发了声告，算是官宣这对新搭档。
“周三《学满语》见，让大伙儿重睹德云断头台风采！”
底下粉丝们都炸开锅，纷纷转发了这条微博。
其中当属尚九熙的超话，企鹅粉纷纷哭喊刷“他终于回来了！”
社内的师兄弟也纷纷转发微博，到底下@尚九熙为他加油鼓劲。
唯独耐人寻味的是，德云七队大多人也转发了这条微博，却独独剩何九华一人全程沉默。
尚九熙可没心情关注这些。老实说他是在没精力分神在那些过去式上。
他每一天都忙着和小师弟磨合上，彼此了解彼此总结，最后敲定出一种目前适合俩人的演出风格。
只是有时候不免会想起五年前，他和何九华也是这样。初识不久，彼此间磕磕绊绊却也相扶相持，才走到了如今。
可有时候命运就是爱作弄，造生作结，从中生梗。
明明都走到这一步了，他都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会站一块一起说下去了，甚至网上有些粉丝刷“谁裂穴熙华都不能的”这种话他也都信了……
可偏偏，最后还是世事难料。
“师哥……”
“欸、你刚刚说什么了？”
“您没事吧，”
沈霄琮满脸担忧，
“要不今天到这吧……您多休息会儿。”
“……那行，”
尚九熙歉然一笑，
“抱歉，今天可能是我状态不好。”
“没事没事……”
沈霄琮挠了挠头，有些迟疑。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那什么，”
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害羞，
“可能这话有点不自量力……我、我想说，以后一定会陪着师哥您成角儿的。”
尚九熙一愣，良久无言。
沈霄琮以为自己冒犯了，恨不得找条缝自个钻进去。这会儿骑虎难下时，忽然听见一声极轻、仿佛叹息般的言语，
“会的。”
会的。
至少，他还有很长的未来。
即使五六年说放下就放下太难，可只要生活还没结束，他尚九熙即使连滚带爬狼狈再十年，也绝不会自怨自艾选择放弃。
那一场天桥德云五队午场票黄牛都快炒出天价了，可依旧挡不住当天爆满人挤人。
就连七队不少人都各种理由请假跑来后台看，气得孟鹤堂直骂街。
《学满语》排在倒三。等台上的二场演出结束，报幕员上去报幕时，尚九熙和沈霄琮站侧目条，微微有些紧张。
“师哥。”
沈霄琮忽然叫了他。
“嗯？”
“加油！”
尚九熙愣了下，一下笑了。
“嗯，我们加油！”
台下震天响的欢呼尖叫、掌声夹着口号久久无法平复。
尚九熙和沈霄琮款步上台，齐齐一鞠躬。
“接着上一场精彩演出，这一场由我和我搭档为大伙儿表演节目，”
温和的声音一出，台下自动安静。
尚九熙笑了笑，
“可能台下很多观众都是头一回走进这个剧场看演出，对台上两位演员并不是十分熟悉。先做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尚九熙，德云五队的队员。”
“尚九熙就是我，我叫尚九熙。”
“好！！！！”
台下一声叫好，震天掌声都快把房顶掀了。
“行行行，谢谢，谢谢大家伙的掌声鼓励，太热情了！说完我，再介绍我身边这位老师，我的搭档也是我师弟，沈霄琮。”
“接下来就由我二位为大伙表演一段节目。”
下了台时，烧饼曹小四都站在侧目条等着他俩，一见他们下台纷纷鼓起掌。
“太棒了，”
烧饼真心实意夸赞，
“要说这效果搁别人磨几年弄不出。”
“过奖了哈，”
这场演出相当意外的顺利且成功，亦也让尚九熙心情轻松愉快许多。
“不过小琮得多夸奖，这年头站我身旁全须全尾下台的捧哏太少见了！”
“没有没有，师哥讲的太好！”
沈霄琮不好意思忙道，
“我有些包袱和演出节奏还是有点断，还有很大完善空间。”
“啧啧，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这让我们这些老人情何以堪~”
“四哥你就别调侃他了，别好不容易碰着个好的到时候被你折腾没了。”
“得，不说了，”
曹鹤阳笑嘻嘻道，
“晚儿还有个局，专门给你俩弄得。庆祝尚九熙沈霄琮首战告捷、大获全胜！”
几人嘻嘻哈哈进了后台，发现队里师兄弟们都凑后台等着。
一个个上来都道喜鼓励吹彩虹屁都有，真心实意为两人高兴。
“对了，小孟他们队刚刚几个也来了。”
尚九熙动作微微一顿，笑容依旧，
“是吗？孟哥他们也来了？”
“嗯，就筱亭和九泰、孙九芳几个都来了，不过刚刚孟鹤堂追电话过来让他们回去演出，一个个又回去了……嘶——掐我干嘛！”
“你说呢——”
“额……”
尚九熙笑笑没在意，“确实得回去，七队原本人就挺少的。”
“少就少，又不是咱队的事。”
烧饼勾着人脖子，扬声道，
“大伙儿早点弄完，散场就去吃饭！”
此时——
秦霄贤刚开钥匙进门，差点被里边的烟酒味熏了个跟头。
“我去……”
屋里漆黑一片，秦霄贤好不容易摸到开关。灯一亮，满屋的狼藉尽收眼底。
“啧……”
沙发上传来不耐烦的啧声，
“谁开的灯！”
“我，”
秦霄贤走进客厅，看见满茶几地上都是酒瓶烟灰头，脏的简直没地落脚。
再看看沙发上，青年穿着短袖裤衩邋里邋遢躺上头，胡子拉碴丝毫没点形象。
“你来干嘛？”
何九华翻了个身又闭上眼，语气带着点不耐烦，
“队里我不是请假了。”
秦霄贤定定的看着那跟条沙丁鱼癞皮狗摊那的人，一股火气蹭蹭窜头。
等反应过来，那拳头就砸过去了——
“——*你妈！秦霄贤你有病啊！！”
何九华腾的窜起，怒火丛生，
“疯了啊你!！”
“疯的是你何九华！*！你tm有啥资格颓废！当初是你把他甩了的，现在我俩搭伙了你又后悔了是吧！！”
不知道是否真戳中了心事，何九华一下静了。
放轻了音量，冷冷瞪了人一眼，“少tm乱想！”又回沙发上背着人。
“**！”
秦霄贤烦躁的扯了扯头发，神经质的来回走。
最后还是停下来，语气也沉下来，
“何九华，今儿咱俩还是说明白了。要继续搭伙还是裂穴，全说白了！”
又补充道，
“要还搭，成！除了急事紧事，你请假我不管！可要是平时演出你必须出现在园子里、咱俩还好好磨合排演！”
“要是你真后悔了不想搭了，也成。反正从咱俩搭一块后背的骂声就不少了，也不差再一回！直接上玫瑰园、在师父面前都说明白！”
“我还就说了！要九熙还愿意和你搭，我认了！我秦凯旋今儿起就不说相声！滚nm想干嘛从此以后老子都不管！”
“艹！”
何九华攥住人领子，咬牙切齿，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和你搭了！秦霄贤你发什么疯！”
“你没说，你没说你态度全写这儿了！你和我好好演啊！！你好歹来园子表演啊！！你成天tm缩在这喝酒抽烟算什么本事！！还有——”
秦霄贤捡起地上一本摊开的相册，狠狠甩到沙发上，
“你翻这些又想干嘛？！呵，兄弟，这会儿就念起这些旧照片~那当初你就别和九熙裂穴啊！”
“我可告诉你，人家今天和他那个小师弟表演的可好了。”
“节目还是《学满语》，你知道那场面有多热烈吗！比你何九华当初和他搭的时候好千万倍不止！！”
语落，拳头就狠狠砸在脸上——
两个逼临爆炸的青年终于把那些火全部撒了出来，一下厮混扭打成一股，发泄似的拳打脚踢。混乱一片。
好歹最后打累了，两人才撒了手。狼狈不堪仰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说吧。”
秦霄贤喘匀了气，开口第一句。
短暂压抑的沉默后，何九华点点头。
轻声道，
“裂穴吧。”
今天演出完，尚九熙和沈霄琮鞠躬下台，依旧迎得满座掌声叫好。
等下到后台，发现气氛不对劲。
“那啥九熙…”
刘九思尴尬的指了指门口，
“九、九华来了……找你的。”
尚九熙愣了，目光顺势望过去。
果然看见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哥？”
“没事，”
尚九熙拍了拍人背，
“小琮你先走吧，今晚就不对活了。明儿周末再约时间。”
“……那行吧。”
沈霄琮一脸纠结，但又深知自己没资格掺这事，垂头丧气低着脑袋。
“别瞎想，”
尚九熙好笑的拍了拍人脑袋，跟摸大型犬似的开玩笑道，
“没事的，师哥不是渣男。”
尚九熙刚走过去，门口的人也看过来。
“嗯，好久不见。”
何九华尴尬的错开眼神，舌头打结，
“好久不见……”
“找我有事？”
“啊？啊、哦，就、就没事来看看……”
喉结翕动，何九华不自然道，
“……你最近怎么样了”
“还行，”
尚九熙微微蹙起眉，有些不耐烦这种磨叽的说辞。直接道，
“你有事就直接说吧，我待会还有事呢。”
何九华顿了顿，
“那、那什么……九熙，我们、重新搭档行吗？”
冗长的沉默后，就听见嗤一声笑。
“不是、何九华你什么意思？”
尚九熙简直被逗笑了，
“爷们，今儿不是愚人节啊，你开啥玩笑呢？”
“我不是开玩笑！”
何九华有些激动，
“真的九熙！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很想和你继续搭档！”
“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我当时混账、太习惯你顺着我了！我不应该太贪心！”
“对不起九熙……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回来，我们继续和以前一样说相声。我保证我一定回收心的……”
“那老秦呢？”
尚九熙打断道。
何九华愣了愣，反应过来是问自己，立马道，
“我和老秦说过了、他也答应了”
“我不是问老秦知不知道，我是问你何九华，你不和老秦搭，那老秦以后和谁搭？已经定了吗？有其他安排了吗？”
“……老秦说他不说相声了……如果咱俩还搭档，他也不留在七队了……”
“呵，”
尚九熙微微摇头，仿佛看着一个压根没长进的人露出了失望，
“何九华，原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所有的搭档……”
“你是不是以为满世界都得围着你转，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人就得给你招之而来呼之而去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何九华，你不能把我们当作是你妈你爸、非得巴巴等在那等你长大成熟、变得懂事！你犯了错你有没有改正，其实和我们是没关系的！”
“以前我多少次顺着你，我为了让我们的节奏能搭上我帮你圆包袱多少次救你、那都是因为我把你看成是我尚九熙的搭档！”
“可你呢？你把我真正当成搭档过吗？五年了、都快六年了！何九华，狗都养熟了你就一句话把我甩了、连句解释过问都没有！现在你又跑回来说要和我搭了，我凭什么信你？”
“还有，我想你有件事想错了，”
尚九熙定定的看着人，最后道，
“离了你何九华，我还是德云断头台；你离了我，谁还叫你监斩官？”
“大华，这句不是讽刺。而是这名号是那五年来我俩一起拼下的。”
“可这份努力，你付出了多少，我又付出了多少，你心里也该有点数了。”
何九华无话可说。
他站在那，嘴巴张了张，又似有哽在喉一个音节都吐不出。
所有的体系都崩离分析了。
他所以为的对和错、以为的后悔和挽留争取，所以为的来得及，此时此刻，如同剥掉了那层皮暴露出血淋淋的表里，才发现里边已经错位到离谱，
离谱到难以扶正了。
唉。
尚九熙看着人愣在那一脸失神，叹了口气，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可大华，别把未来也给丢了。”
“以后，好好和老秦搭吧。”
“九熙……”
良久后他晃过神，下意识喊道。
可回应的只有早秋的风声，卷着落叶的枯寂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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