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蓝倾醒来之时,身旁空无一人,身下亦是不着寸缕。她仰望着天花板,看似目光呆滞,实则脑海中在细细回想。
她不忍他挨罚,因而为他挡了酒。接着,借着酒力向他告白,却被冷冷拒绝。然后,他为了维护蓝氏家规,将她领至戒律堂,罚了二百戒尺。
生病的人似乎总比平日脆弱上许多。想到这里,即便蓝倾早知以蓝忘机那清冷性情,鲜少有人能亲近,但心中还是觉着有些难受。
哼!什么蓝白菜,明明是大猪蹄子。
蓝倾心下嗔了一句。接着开始反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他能为了魏无羡与百家为敌,却不能为自己违背一条小小的蓝氏家规?
莫不是,自己撩人的手段,比不上魏无羡???
蓝倾仔细思索了一下,似乎自己比较直白大胆,而魏无羡呢,则是若有似无,若即若离,暧暧昧昧地撩拨。这种方式,最是吊人胃口,令人心痒难耐。
也难怪蓝猪蹄子会沦陷了。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自己分析有错——蓝忘机,其实是天生断袖!
那自己就更不可能拿下这只猪蹄了。
得!夷陵老祖,我败了,这只猪蹄我无福消受,让给您老人家了。
说起魏无羡,蓝倾回想起自己之所以病倒,八成是因为被魏无羡拖进了水里。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因为自己手欠推了他一下,才会如此。
因而这笔账,还真是不好算。该责怪谁呢?始作俑者,虽是魏无羡,但拉她去挨罚的,却是那个她百般护着的人。
而那个连累她的人,又温柔地帮她涂药。自己却粗鲁地将他推开,继而连累到自己,落水生病。至于那个她百般相护的人,此时却不知去向。
至于后来的事情,她已然不记得了。
蓝倾开始回忆她的梦境。无边无际,冷彻骨髓的海水中,她挣扎着浮浮沉沉,找不到哪怕一根浮木。而后,是那个清朗明媚的少年将她救起,抱着她,给与她温暖。
联想到自己此刻身下的不着寸缕,蓝倾想起现世中发高烧时混乱的梦境,心觉铁定是自己烧昏神志之时,有个人帮她脱掉了身上的湿衣物,才让她有了这般与之相应的梦境。
但那个人,肯定不是魏无羡。
真是被蓝猪蹄子虐够了,才会沉溺于那微不足道的温柔,竟被魏无羡一个抹药的举动轻易收买,以致于让他成了她梦里救她于危难困境的大英雄。
联想到魏无羡对蓝忘机说的,女子属阴,多体寒虚弱,是以不可常碰冷水。蓝倾心觉,夷陵老祖可暖多了。
只是当下的情形,可不容她继续恋爱脑。
蓝忘机在送别蓝曦臣离了静室后,回到屋中,联想起近些日发生的种种,只觉心绪好似一张原本平整无痕的薄纸,不知被什么揉皱之后撕成得粉碎,而后顺手扬起,在空中繁乱纷飞,漂浮不定。令一向平静沉稳的他,惶惶然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