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能真的记住了吧。
段霏低头看陈君何握住她手腕的手,大围领掩住她脸上的淡红。
“段霏永远喜欢陈君何。”
后来巷子外面彻底无声,陈君何送她回了家,她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写道。
就连她睡着时,嘴角也是翘起来的。
段霏其实很少见到爸爸,爸爸在边疆为祖国燃烧热血,而哥哥是哥哥,只有陈君何莫名给了她一种谁也代替不了的安全感。
段霏第二天准时夹着书到澡堂门口,被陈君何拉进门,颇为不好意思地接受一番他二叔的夸奖,才又跟着陈君何到他房间。
段霏那我们就从第一课开始讲吧,不过我只讲重点,你要记好了。
陈君何嗯。
陈君何似笑非笑地撑着下巴,答她一声。
段霏认真点!
段霏用笔敲书。
陈君何很认真啊。
陈君何给她倒了茶。
段霏……
陈君何还是那副神情,段霏有些无语,索性也不管,自顾自地仔细开始讲。
段霏低头讲了两课,觉得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抬头,只见陈君何也不做她刚划的题目,而是笑眯眯地盯着她。
段霏看我干嘛?我脸上有答案?
段霏抬手想用笔敲陈君何额头,被陈君何下意识攫住手腕,他们俩的距离一下子很近很近,两人都愣住了。
段霏脸上又浮起昨晚一样的的淡红,房间里明亮,她连陈君何光洁的脸上刚刮过的青色胡茬头头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大猪蹄子皮肤还挺好,段霏想。
陈君何则觉得,段霏毛茸茸的脸蛋好像夏天吃的水蜜桃,让人不自觉就想咬一口。
是以陈君何慢慢地将自己的脸挪得离段霏的更加近,还侧了脑袋,像被蛊惑。
“咔嚓——”陈君何的二叔端着一盘黑黑的果子进来,热情地招呼道:“霏儿,吃冻梨……”然后连二叔也摸着脑袋看着连忙松开手离远了的两人,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
段霏好啊,二叔。
陈君何摸着脖子一副很气恼的样子,还是段霏善解人意地打破了尴尬——虽然她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闭上了眼睛……
二叔嘿嘿笑着把冻梨给放在了陈君何房间门口处的柜子上,一脸抱歉地退了出去,念叨着“不关门会冷”,顺手关上了房门。
陈君何……
段霏……
两人谁也不敢看对方,段霏戳着自己带过来的笔记本道:
段霏刚刚……
陈君何学习!
陈君何仍旧摸着脖子,脖子根都红了,总算想起拿笔做题目。
陈君何其实这些题我还是会的。
陈君何慢慢吞吞地吐出这句话,段霏听见气得又要拿笔敲他的头,一抬头和陈君何视线相撞,两人都迅速背过去。
陈君何后悔得想咬自己的舌头,他刚刚居然想……亲段霏……还觉得段霏软软的挺好亲的样子……他怎么能对小孩起这样的念头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想到段霏要来,就挺高兴的,还站在澡堂门口等她……
陈君何觉得罪恶,罪恶得扼腕……
段霏的心情却调整得很快,毕竟对待学习,她还是很认真的。
一上午她给陈君何讲了几课,自己就相当于复习了几课,这也是她肯来给陈君何补习的原因之一,如果她要在高二通过提前招生,那么就得把基础打牢,才能够有余力去研究竞赛范围的知识。
陈君何倒也收了心思,听得还算认真,题目正确率也高。
其实陈君何挺聪明的,段霏才开始发现,毕竟一个能把《拳皇97》打到整个县城难逢敌手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甚至只要陈君何稍微努努力,考个大学总不是问题。
段霏对陈君何满怀希望,有一种自己就是他的伯乐的错觉,末了二叔把段霏留在澡堂吃午饭,她还老成地拍拍陈君何肩膀道:
段霏二叔,他可以的,我相信他。
然后二叔成功地被段霏逗乐了,哈哈大笑,只剩陈君何暗自瞪了瞪段霏。
陈君何:开玩笑,老子一直很可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