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关上的门扉,似乎是搁浅的江山万里,四下终是一片寂静无声的,在座毕竟皆是各怀鬼胎。
善与恶,对与错,罪与罚。
如今皆成为轮盘上赌注的筹码。
微妙的平衡等待着谁将那腐朽的伤口揭下。
琴声落幕。
看着那人微微点头应允,示意这场戏码可以开篇,飘渺的青烟随着侍女递上的茶盏缓缓弥漫。
唐晓翼的指尖掠过瓷玉的半晌清凉,这才悠而开口。
清冷的声音显得比刚才还要懒散。
唐晓翼啊……各位远道而来想必是非常辛苦了,很抱歉在下的接待显得如此草率。
唐晓翼只不过,相信各位大人也应当不会在意太多礼数,毕竟各自的心底应当都有所归属。
唐晓翼……只是,是否在于我,还望能原谅在下的不敢肖想。
丝毫不带正经,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不接受任何反驳,霸道的嘶哑低鸣显出几分邪魅。
墨多多好好说话。
莫名生出几分不满,一杯茶带着滚烫的余热碰至那人的桌前,索性那力道还是在所控制的范围内。
出了一身冷汗的唐晓翼立马摆正坐姿,像是可怖的野兽在爱人面前小心的藏好獠牙,不愿在宠溺间伤他分毫。
墨家的小少爷看来根本就是把这个男人抓得死死的。
但其还是依旧选择了纳妾这条路……
也难怪,如此强大的自信,似乎也挺有胆量。
当然,他最好清楚在座的各位不都是什么摆着好看的凑数花瓶。
曦唐王爷跟墨王妃的感情还真是牢不可破。
讽刺又有几分余味能够明了。
墨多多这位姐姐严重了,在下区区一介小小妃子,也不过是借刀杀人一场。
顺着话头往下少许,而后却又莫得止住。
没有全盘托出的必要。
合作可以,但你最好确认自己有足够的资本。
没人会喜欢干亏本的买卖。
溪昀……墨王妃还真是谦虚过人。
实在是憋不出什么话,溪昀冷着的一张脸半晌才蠕动几分,却阴错阳差正巧让尴尬的气氛些许中和。
眼中充斥着戏谑,男子端坐在主位上观看着自家宝贝的自娱自乐。
半眯着的眼,左手一手端着茶,右手则时不时的见缝插个针,轻敲下桌子表示提醒。
查理无奈的蜷在洛基身边,不得不说,唐王爷的桌案底下的确是个看戏的绝佳地点。
只不过……
这种情况真的不需要稍微制止一下嘛。
明枪暗箭总是揣测的有够心累。
他就不怕自家媳妇儿一不小心在别人手上吃了亏?
查理莫名已经能够预见今晚庭院外的求饶和耻笑声会有多么的刺耳。
……
钰涵江你凭什么不让本宫进去!
正嬉笑间,实木门旁的檀香烟突然有所颤动,有些蛮狠而不讲理的委屈语调传入整个大厅。
唐晓翼外面怎么了?
闻言便已经知晓对方的身份,到现在都还没来的家伙毕竟只剩一个。
——他的选择却依旧是装模作样的一句问话。
明晃晃的不给皇室半点面子,下马威的时间给的可还挺到位。
台下本来有几分不快的少年,脸色瞬间好了不少。
倒还是记得把他当个正室。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
最有幸的是,你每时每刻都记得顾及我的感受,而我,也不会遗忘帮你迎合世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