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闲时会在天台看日落。
他身旁放着铁制的棒球棍,双腿在底下空旷的地面上悠闲地晃着。
去了束缚的衬衫,今天他穿的格外清新舒爽。
咸蛋黄一般的太阳在海天交际线处一步步隐没,海风拂过了他宽松开衫的衣袖,再吹过他的发梢。
除却身后跪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一切都看起来那么悠悠然。
蒲蜷着身体嘴里不住地求饶,颤巍巍跪坐起来。
蒲鑫爷,我错了
蒲我再也不敢了!
他不停地扇着自己巴掌,祈求原谅。
蒲我一时被利益蒙了眼!
满星眼皮子底下,你也敢动手脚?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押解着他,控制住了他的身体。
满星蒲,爷可待你不薄。
满星你可差点致人于死命!
蒲爷,我只能这样做……
蒲他们用我的孩子要挟我!
丁程鑫没有神情,旁人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情绪,如果说是愤怒的话,为什么脸上竟看不出丝毫痕迹。
他被海风裹挟,只静静听着蒲的辩解。
蒲求求您看在我忠心耿耿跟了您很长时间的份上
蒲饶了我吧,给我一条活路吧
蒲我真的只想回家而已!
这求饶却正好触到了丁程鑫的禁忌。
满星也兀自捏了一把冷汗,说实话他不想让蒲死。
他们一起跟在丁程鑫身边,几个人已经经历了很多。
可满星能感觉到丁程鑫听到"家"这个词后脸慢慢冷漠起来。
丁程鑫家?
呵……
他最讨厌听到的别人用"家"这个字当做筹码来辩解自己,真以为自己会被激起怜悯之心。
丁程鑫一跃而下,拿起棒球棍直直抵住了他的喉咙,轻声吐出几个字
丁程鑫蒲,饶了你…
丁程鑫那谁放过我?
他挥了挥手,蒲被旁边的人利索地拖了下去。
血迹和拖痕重叠,不过很快就会被雨水冲刷殆尽了。
满星在几米后笔直地伫立着,过了几分钟终于开了口。
满星您不回去吗?
满星海风挺凉了。
丁程鑫的腰曾经受了伤,更受不了湿气,满星知道,自然也会注意提醒些。
丁程鑫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多待一会儿。
丁程鑫没动,只是默默倚着冰凉的石灰墙。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禁域的天气向来如此,今天也只不过是众多平常天气的一种,哪来的"很好"一说。
满星鑫爷
满星蒲他…
丁程鑫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不会动手杀他吧?
满星颤颤巍巍低下头。
满星爷,我们不敢的。
丁程鑫不敢吗?
丁程鑫转身。
丁程鑫满星,你是不是觉得我无情。
满星已经好久没听到丁程鑫叫他的名字,一般只是做个手势所有默契便不言自明。
满星不
满星蒲是该死的。
他依旧低着头,无措到极点。
一个已显磁性但能听到是变声期刚刚结束的声音伴随着急匆匆的跑步声突然响起。
刘耀文哥,你没事吧?
他大口呼哧喘着气。
刘耀文听说有人在拳场围栏上动了手脚,你差点从擂台摔了下去?!
天台登口处,黑衣人利索地让了开,刘耀文急匆匆奔到丁程鑫面前问东问西。
丁程鑫没事
丁程鑫扭头望向他。
丁程鑫看远方有云
丁程鑫今夜禁域会有暴雨了。
丁程鑫注意晚上不要着凉。
刘耀文能不能多关心关心自己啊?
刘耀文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可一定要…
没等刘耀文说完,丁程鑫就示意他噤声了。
丁程鑫陪我静静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