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入体,全身发凉。
她的双眼空洞,盯着虚无的空气眼神发直,渐渐没了焦距,而就在这时,石门在她身后轰隆隆的开了。
来的人刚刚随她回来的韩信。
白梨萱一看到韩信,猛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后一连退了几步才站稳,一脸警惕戒备的看着这个昔日带自己入皇宫,将自己接下马,又为她做听力训练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韩信陌生极了。
又或者是,自始至终,她都从未深刻的从某种意义上了解过韩信,这个男人的心是冷的,连过往的一切日子也都是假的。
她突然就觉得魔种的手段好恶心,令人作呕,搬不上台面,尽是满目疮痍。
“你还来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
白梨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冰冷而颤抖,在那可怖的真相面前,是她无力面对的绝望与崩溃。
韩信是表情像是有所动容,他看着白梨萱,最后只是闷声说了一句,“我来看看你。”
这大概是两个人一段时间不见重逢之后他说过字最多的一句话了。
当真是好极了,好一个“我来看看你”!
白梨萱的手扶在桌角的边缘上,忽而她瞥见桌子上的一个水杯,也不管那水杯的质地是什么样的,当即抄起来就朝韩信砸了过去。
一声闷响,随即就是水杯落在地上七零八碎的爆破之声。
韩信的额角被砸出了一道淤青,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的征兆,只是平静的看着白梨萱发疯。
那水杯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便是白梨萱怒不可遏的嘲弄与谩骂。
“你有什么脸还穿着禁卫军的银甲!你凭什么跟赵云生死之交?你是个什么东西,让禁卫军跟着你去受了那么重的伤回来,玄策当时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没有心吗?!”
白梨萱大抵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遭了背叛的事情,一时急火攻心整个人也颤颤巍巍的,额头都爆了青筋,她深吸了一口气,看见韩信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顿时火气又上来了,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那个让她此时此刻倍感陌生的人。
“对……我忘了,你怎么会有心,赵云瞎了眼,禁卫军瞎了眼,我也瞎了眼,所有人都那么信任你,回过头来,你竟然是卧底,是叛徒!你对的起谁?你凭什么能够人模狗样的混进长安城,你凭什么!你说的想让战争结束就是用这种方法吗?!”
大抵是最后一句话让韩信想起了什么,这个男人的目光看着白梨萱,带了一层晦涩不明的意味。
但是白梨萱哪里还看得见,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捂住提不上气的胸口,下了最后一句定论,“你真是恶心!”
韩信僵在原地。
白梨萱实在是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看见韩信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就好像她说的桩桩件件是委屈了他一样。
虽说上次出动禁卫军是武则天的命令,但是禁卫军回来的时候一个伤的比一个惨,而今天又亲口得知了韩信是魔种派的奸细这种事情,让她怎么可能不往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