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命还是送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懿嗤笑了一声便不做声了，只是表情很轻蔑，似乎对于她所问的问题嗤之以鼻。

白梨萱有些失望，她觉得那可能是个很值得重视的真相，若是司马懿不说，她也没办法，而且如果一定要知道原因，司马懿大概也会起疑心。

但是她有个优点，喜欢迎难而上。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我问你别的问题。”她先卖了个关子，随即开始注意司马懿的表情变化。

这个男人的脸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很危险狡诈的样子，唇角永远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看起来就很不舒服。

司马懿的目光移过来的时候，她就假装在思考别的问题。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就好了。”司马懿打断了她的“思考”。

“那些人，不过是魔种在外巡逻抓回来的，单靠魔种的兵种怎么可能攻打长安，所以魔种当中有一种简明扼要的分支，就是专门在外抓一些形单影只的人回来，若是那人有天分，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替上面的人效力，第二，成为傀儡，帮上面的人效力。”

“我们的陛下很惜才，若是无用的人，放了或是杀了，若是有用，便可成为我们的傀儡，往往这些傀儡的能力都很好，因此会给他们每一个人一支队伍，由他们担当统领，队伍的规模往往因人而定。”

这话白梨萱听明白了。

这大概就是，只要你能力强，多给你些魔种又何妨的意思。

不过成为傀儡，司马懿说的风轻云淡的，实际上却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就像成为傀儡的守约，对自己的亲生弟弟下手。

她不认为司马懿会有什么同情心，接着问，“成为傀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对。”司马懿点头，“这个时候就会有人来解决这个问题，如你之前所见，死猪可以利用梦境控制人的心智，这个死猪就是专门控制那些拒绝为陛下效力的人，如果那人意志坚定，那死猪便会消耗他们的心神，得出那人内心最想要见的人，或者最喜欢的事情，再由元歌弄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傀儡，从而达到控制的效果，只不过即便如此，效果也一般，需要一段时间继续加强控制，否则被控制的人傀儡就会恢复意识。”

“那个……死猪是谁？”

白梨萱没弄明白这个意思。

死猪这两个字似乎司马懿不大喜欢，只见他蹙起眉毛，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见过那个胖的要死的猪吗？走起来像地震一样，那死猪只在陛下面前乖巧，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以后见到它离它远点。”

白梨萱：“……”

原来，那死猪是梦奇？

知道了司马懿口中“笼中鸟”的意思，白梨萱有些打怵，果然事情是跟她想的八九不离十，守约是已经被控制了，而露娜，很有可能是刚被抓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控制成一个完美的傀儡，所以她刚刚见到的时候露娜才会抓住她的手，让她杀了她。

白梨萱沉思之际，司马懿叫住了她，“该我问你了，你刚刚问了我三个问题，你也该回答我三个问题。”

白梨萱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非要这么斤斤计较？”

司马懿勾唇一笑，竖起一根冷白细腻的食指在唇前，道，“这叫有一说一，我不做不划算的买卖，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也不会再回答你任何问题。”

这讨价还价的本领看的白梨萱牙根痒痒，她额前青筋都在突突直跳，于是她咬了咬牙，道，“你问吧。”

三个字说的跟恨不得吃了他的肉一样。

司马懿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经完全缓和过来了。

他把手放下，修长的指节轻轻叩着桌面，似乎在认真思考到底要问些什么。

笃……笃……笃……

敲了三下，手指终于不再敲着桌面了。

白梨萱的目光由放在桌上的冷白修长的手一寸一寸往上移，移到了一双含笑看着她的眼眸里。

顿时，心脏像是漏了一拍。

只听司马懿说道，“我听闻长安城的皇帝与深渊使者有所往来，据说深渊使者有一个绝世神兵，那神兵好像是为神鹿所打造的，只有拥有了神兵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神鹿，你听闻过吗？”

司马懿那眼神笑里藏刀，被看一眼就觉得自己身后有两把刀子。

白梨萱捉摸不定的与他对视，实在是分不清这到底是送命题还是送分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