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他曾经在乎过的人,李白的眼里满是失落,他宁可王昭君刚才过来的时候只是为了祝福自己,可如今,真的让他失望透顶。
他不愿再看王昭君一眼,将怀里的人抱紧了,背对着王昭君,道,“你走吧,以后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一席话,让王昭君五雷轰顶。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李白,李白已经带着人走远了,王昭君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无力的倒在地上,眼泪从眼角流下,滴在石砖上,晕染上印记。
她不甘心,她甚至从未想过,她今天会一手造成自己现在的局面,更不敢相信她在李白的心中已经毫无分量。
“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我错了吗?我······”
王昭君泣不成声,双手捂住脸,肩膀耸动,抽泣着,“为什么会这样,李白,为什么······”
为什么曾经那么美好,竟也已经成了不可回首的往事,李白,你当真放下了吗?
可是我该怎么办?
我错了,可是,我也只有你了啊!
王昭君心痛极了,哭的哽咽不成声,在石砖上坐了许久,连有人靠近也未曾察觉。
直到一声珠串的脆响,王昭君顿了顿,浑浑噩噩的仰起头,杨玉环正鄙夷的看着她。
那双勾人妖娆的眼睛此刻也是不近人情,妖媚的声音染上寒霜,杨玉环给她丢下了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王昭君恨极了自己低谷期别人对她冷嘲热讽,她立刻反驳道,“你当你是什么好东西?装的正义凛然给谁看?”
她与杨玉环素来不对付,人前亲和的样子也都是装给人看,此时就她们二人,不必再遮遮掩掩。
杨玉环弯着唇笑出了声,那笑声在王昭君耳中森然的很,只听她道,“对,我可比不得你,我只是个会弹弹琴跳跳舞的乐人,比不得你的诗词歌赋。”
顿了顿,杨玉环收了笑容,重新换上鄙夷的神色,冷声道,“王昭君,我这不是正义凛然,只是嘲讽罢了,你以为你跟李白那些往事没有人知道?你当真以为陛下是瞎的吗?别再自欺欺人了,亲手把别人推出去,现在还想插足别人夫妻的感情,你当真可怜的很。”
“还有,别把自己捧太高,以为在皇宫就是保全你部落的荣耀,你要记得,长安城屹立不倒,你才是荣耀,若是哪日长安繁华盛世不再,你看你到底是荣耀还是罪人。”
王昭君面色煞白,莹润的唇颤抖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说不过杨玉环是其一,但杨玉环说的又何尝不是真的,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庞落下。
她当真输的惨。
杨玉环说完,不再逗留,看了王昭君惨白的面色一眼,转身从容离开。
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
白梨萱被李白拉着,已经走出御花园老远,此刻走到一面刷着红漆的宫墙前,白梨萱把手从李白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察觉到手中的温度一空,李白蓦然停了下来,他目光幽幽的望向白梨萱,见白梨萱退了两步,两只手不安分的搅在一起,一副眼神不知道往哪放的样子,四下看来看去,唯独不肯看他。
李白抿了下唇,沉吟片刻,却是两个人同时开口,“阿瑶······”
“你······”
两个人均是一怔,又双双顿住。
最终李白先退了一步,温声道,“你先说。”
白梨萱哪能想到这个时候李白居然把话语权让给了她,方才明明在御花园是她利用了李白,她甚至觉得李白拉着她从王昭君面前离开的时候急匆匆的,像是要发火。
谁能想到突然这么和谐了起来。
白梨萱咽了咽口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不该利用他的感情,不该将错就错。
也不该枉做一回小人。
白梨萱眼神躲闪着,根本不敢去看李白的脸,说的话声音也跟蚊子一样。
李白的凤眸里倒映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淡淡开口,“你没错,阿瑶。”
白梨萱受宠若惊的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追问道,“为什么不怪我,我明明······”
我明明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心胸也没有多大。
又小气。
又自私。
李白苦笑,“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是我没有早点站在你身边,是我逼的你,自己保护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