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却是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道,“阿瑶,你有没有是一回事,我送不送是我的心意,而且,给你花多少钱都值得,你又何必跟我这样客气,无论你喜欢什么,我倾家荡产也会送到你面前。”
一句“倾家荡产”给白梨萱差点吓懵了,不等她再说什么,人已经被李白拉进了首饰铺。
后来依次去了做衣裳的铺子和点心铺,李白交了钱,自会有人把这些东西送到李府上,回头他再一起送到宫里头。
一路逛了下来,白梨萱有些饿,加之早上的那一出饭都没吃。
走着走着,白梨萱的肚子就很不争气的叫出声。
白梨萱尴尬的无地自容。
李白却觉得她有些可爱,刚要伸手摸摸她的发顶,看到她带着斗笠,便把手落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阿瑶饿了,要不要跟我回李府,你走之后,我又在外面弄了一些鱼养在清心堂的池塘里,现在正是最肥的时候,回去让春花秋月给你做,好不好?”
提到李府,白梨萱有些怅然。
时间过去这么久,她怎么可能不想念春花秋月那两个丫头,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那两个小丫头,毕竟她走的时候,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情,哪怕现在提及李府二字,她都会觉得那是一个给了她失望的地方。
忘不了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天,忘不了貂蝉咄咄逼人的脸,也忘不了那两个小丫头为了维护她被貂蝉挤兑成个什么样子,忘不了自己当时无能为力的颓败之感。
她总是想要逃避些什么。
白梨萱摇了摇头,道,“不了,我还是回皇宫吧。”
李白的眼神落寞了下来,他抿着唇,沉声道,“那我送你。”
她没拒绝,“我还想去个地方。”
“哪里?”
“你知道哪里有可以做护额的铺子吗?”
李白沉吟片刻,道,“知道,但是你做护额干什么?”
“送一个朋友。”
白梨萱说完,却发现李白的面色有些难看,他抓着她的手,追问道,“什么朋友?赵云吗?”
一提及赵云,李白的心情可谓是波涛起伏,他最忘不了的就是,几个月前,在皇宫的门口,赵云质问他,阿瑶在哪里,也是那一天,白梨萱离开了他。
他与赵云本没有什么交集,却因为白梨萱莫名而纠纷在一起,甚至出了那件事之后,他跟赵云已经完全处于互相看不顺眼的地步。
白梨萱离开之后,他几次去赵府,都被赵云毫不客气的赶了出来,还大打出手,再后来,赵府彻底对他闭门不见。
他是恨赵云的,他总觉得赵云是故意不让他见白梨萱,而且猜测赵云和白梨萱的关系更是让他如火煎熬。
因为白梨萱要做一个护额这一点,他便想到了赵云行军打仗常年带着蓝色的发带,一时之间,怒火攻心,他抓着白梨萱的手微微发狠。
白梨萱皱着眉,不知道李白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李白,你抓着我很疼。”
李白面色一白,随即立马松开了手,脸色缓和几分,却依旧难看,对于弄疼白梨萱的事情他很愧疚,“对不起阿瑶,我只是想到你要给赵云送护额的事情,我……”
白梨萱揉了揉被他握疼的那只手,“什么送给赵云,不是给赵云的。”
不是给赵云的。
李白兀自的跟着她重复着这几个字,怔了怔,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改观表情,“那是送给谁的?阿瑶,护额是男人戴的东西,即便你不是送给赵云的,但你一定要送护额吗?”
天晓得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送护额代表了什么,护额本就属于私密的东西,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送护额,要说没点什么事,李白都不信。
他的面色白了又白,白梨萱离开他那么久,难免又会遇到谁,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白梨萱倒是没李白想的那么通透,她也不知道李白为什么要知道她送护额给谁,便把实话告诉了他,“是送给韩信的,他为了救我受了很多伤,尤其是额头上有一条狰狞的疤,那疤痕去不掉的,他救过我的命,我只是送个护额而已,而且我不觉得送护额会怎么样,单凭他救我一命我就已经万死不辞了。”
只有她知道,韩信额头上那条伤口又多重,鲜血淋漓,肉连着皮都掉了下来,每次一想,她都会觉得她拿一百条命都报答不回来。
而如今只是做个护额,李白就反应这么大,她实在是不能理解。
李白刚刚才松了一口气,一句韩信再次让他神经紧绷。
韩信是什么人,赵云亲自在朝堂上作保保下来的,曾经还是魔种的一个得力统领,身在长安城本就是一大威胁,可他什么时候跟白梨萱认识的?
李白的嘴唇都跟着哆嗦,虽说韩信如今已经归降,可是前面有以前的案例,要让白梨萱跟韩信亲近,还送护额,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