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被人强行吸血了?
鬼舞辻无惨表情复杂,身体里的血液仿佛不受控制,他瞬间浑身泛出冷意,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五指成爪,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光芒。
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勾住自己的人给扔出去,这个该死的,胆大妄为,以下犯上,不知死活的女人……
他要好好教教她规矩,好让她知道怎么做一个“鬼”!
“别动…”
“别动…”
忽然,似乎察觉到他的冷意与动作,怀里的人收紧手臂,在他脖间轻声说道,那般的柔软……娇嗔…
鬼舞辻无惨的竖瞳顿时一闪,没有聚焦,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只是伸出的双手,却没有了动作。
安卿察觉身体的异样,有些难受,她想,或者这是在向鬼转变的过程吧,月光下,她看着男人的分明苍白的侧脸。
她伸出软软的舌尖,似调戏一般舔抵过刚刚被她吸食过的地方:“回不去了呢。”
轻声的呢喃,逐渐消散在风中。
鬼舞辻无惨听着耳边隐隐听到的呼唤声,再靠近,眼神似乎出现了一丝起伏,指尖用力到发白……气息渐渐逐渐浑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天似乎隐隐有放亮的趋势,鬼舞辻无惨抬了抬头,转了转那双已经麻木和没有波动的眼眸。
他眼神阴暗的看着怀里已经合上眸子的人,抿了抿唇,眯着眼,眼神冰冷。
最后,发出一声嗤笑:“看见了吗?你的生死,都是我说的算的,好好记住。”
话落,转身离去,在树林间穿梭。
鬼杀队高层会议
继国缘一跪坐在大厅中央,听着来自周围对自己议论纷纷,不满的指责,以及失望无比的眼神,他却毫无表情,只是安静的听着。
当晚从树林中回去,便将当时的战况给汇报上去,因为没能成功消灭鬼舞辻无惨,所以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他应该去自刎……”
“没错,他竟然将鬼,放跑了…”
“……”
继国缘一沉默不语,淡淡的听着,随即露出一抹苦涩来。
总结起来,就是为了让他负起放走珠世,没能打倒无惨,兄长变成鬼的责任,他们竟然要求自己“自刎”!
“够了!”
坐在上首,中央的人,被称为主公大人的人或许是看不下去,大喝一声。
周围的嘈杂声顿时消失,人们噤声,面面相觑。
“这不是缘一先生的过错。”上方的男人扫视了一圈四周的人,缓缓开口:“若是你们,你们有谁能够做到缘一这般地步?!”
众人纷纷沉默不言,面上露出无比尴尬的神情。
“缘一,你有什么想说的?”见此,上方的男人看向下方的继国缘一。
闻言,继国缘一这才缓缓抬头,神色决然:“主公大人,继国缘一请愿退出鬼杀队!”
“……”
深深的黑暗,不断的蔓延,安卿看着周围茫茫的血色,一望无际,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她的意识模糊的可以告诉她,还活着。
没有天空,没有尽头,好像一个独立的空间,让她无法逃脱,她的身体只是浮浮沉沉中无意识的向前行走着。
走不到的尽头,望不到的边,只是被动的向前迈进,每一步,耳边都萦绕着“哗啦”液体流动的声响,仿佛踏进了什么液体里一般。
她想要低头去看,却发现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看不到…,安卿想,可能是血吧,应该是吧,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那种。
好在看不到,她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厌恶。
“哗啦”
“哗啦”
无边无际的空间里,不断回响着单调的声音,血色与黑暗肆恣笼罩,令人压抑到了极点,她不想在继续走下去了,可是却也无法回头……
这般漫无目的,安卿觉得好像在告诉她,她亦没有归处。
忽然,笼罩四周的黑暗似乎有了波动,慢慢的变得剧烈震荡,就像平静的水面被扔入了一颗石子,不再安宁。
安卿清晰的感觉到脚下的液体翻滚,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感受,看着,渐渐的,漫天的血色模糊了视线。
然后她发现此时自己的身体可以动了,一滴滴血液凝聚飘荡在空中,她不由自主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
接过空中飘荡的血液,在触及掌心的瞬间,只见那血液如同盛开在指尖的花,层层叠叠的绽放!
煞是美丽!
但是,她刚想用另一双手去触碰,就消失不见……
黄昏时分,晚霞如同火焰燃烧一般,地平线上的落日散发着最后的余晖,树林间的一处宅子的房间内染上一层绚丽的光晕。
床上的身影一顿,赫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