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
蓝曦臣低头看着摔碎在地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拥着茶叶溅到他脚上,却毫无知觉,
半晌,他抬起头来,看着蓝忘机苍白的面孔,缓缓地问,
蓝曦臣“你刚刚~说什么?”
蓝忘机凝视了他良久,忽然睫毛微颤,撇过头去,看着窗外,
蓝忘机“心儿!危在旦夕。”
蓝曦臣“你?”
蓝曦臣深吸了一口气,惨白的脸色慢慢回复一点生气,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
蓝曦臣“你不可能任由~忘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韵芯现在怎么样了?”
蓝忘机“不可能吗?”
蓝忘机重复着他的话,笑容无比落寞嘲讽,回过头来,淡淡道,
蓝忘机“我当着她的面,亲手杀了魏无羡!”
蓝曦臣“什么?”
他直起身,声音嘶哑,神色剧变。随即盯着蓝忘机,像是忽然醒悟了过来,眼中闪过痛色,喃喃着,
蓝曦臣“韵芯~”
蓝忘机不答,拢了拢袖,转头看向窗外。
一
她垂下头,望着手腕上的瘀痕发怔,
瘀痕虽已淡去,那痛却记忆犹新。蓝忘机给予她的疼痛,就如同他的人,激烈且不顾一切。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事、物,只做他想做的事,
无心(今天是第几天了?离那个无奈疯狂的夜晚到底几天了?)
无心已经分不清自己对蓝忘机的情感究竟是哪一种了,是恨?还是~
那天清晨醒来,她便不言不语,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再有所回应。无心是对他有悸动,可他却连最基本的尊重也不给她,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只知道一味地夺取!
那天夜里,什么温情蜜意无心都没有感受到,唯一深刻体会到的是一种身为女人的悲哀,一种无能为力、无从抵抗的无奈,
无心(蓝忘机?你真的想就这么毁了我么?)
锦儿“姑娘,你的头发湿漉漉的,让我帮你擦干了吧?”
侍女锦儿,见无心沐浴完后便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有些急了,扯了块软布来为她擦头发,
锦儿“当心着凉啊!”
蓝忘机“让我来。”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了,蓝忘机走了进来,
无心没有转头,仍是一动不动如木雕般看着窗外,

锦儿将软布交给蓝忘机,便退出房去,
蓝忘机“心儿,你的头发又长了!”
蓝忘机拨了拨她依然微湿的发,用手指将它们梳散开,
无心的目光紧紧地锁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成荫的绿树…以前她从不知道,自由,原来是这般的可贵,
若再留在这里,她一定会发疯。憔悴的容颜等在紧掩的木窗之后,任凭心事蒙尘、落锁,一直等到青丝成白发,华年渐渐老去,
蓝忘机用软布轻柔地擦蹭着她的头发,修长的手指将发丝抹平、理顺,再将它们散开,摊在他的手臂上,而后再轻轻地梳过它们,
她安静地坐着,任由他拨弄着自己的长发,
蓝忘机“心儿~你恨我是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但我并不后悔,而且我永远也不会道歉。”
他将无心打横抱起,让她的头枕在他屈膝坐起的腿上,轻抚着她的长发,怅然低语,
蓝忘机“永远不道歉,那么我这一生都亏欠你。心儿,让我用后半生来弥补你,好么?”
无心目光稍稍移了下,看着他,有那么一刹那,他们深深地望着彼此,而后无心又木然地移开视线,
蓝忘机“心儿,对我,你还是有情的!我只是想将你留在我身边,虽然手段有些卑劣。”
蓝忘机深黑的眼眸沉重地凝视着她,
蓝忘机“为什么你总是急于逃离?我很想放你自由去飞,但是,你必须记得最终的怀抱在我这里。”
蓝忘机“心儿,你要知道,我就是你的天,你只能在我的空中飞翔。”
他将无心放回榻上,两手撑在她的身侧,
他的脸庞占去她视野的大半,让她感觉,似乎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无心的心没来由地一阵紧缩,
逃避了那么多的清醒,最终还是无法选择自欺欺人。爱没有该与不该、能或不能,只有爱与不爱。但是,错了,从最初就错了。无论那份爱有多么诱人,蓝忘机都是那个她绝不该爱上的人,
蓝忘机俯下头来,没有霸道的掠夺,但那灼热的唇舌却一再侵占无心紧抿的唇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