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崭新的一个早晨。娜静穿着睡衣,拉开窗帘。昨夜的雨好像并没有下过一样,阳光明媚。留在树枝上的雨滴,被太阳蒸发着水分,闪耀着光芒。风吹动树枝,光芒便连成一串串珠帘。一切都是全新的感觉。
今天晚上之前一定要向垃圾传达自己的心意。下定决心之后,反而紧张起来,就像平静的湖面上泛起的波纹,向着更远的方向扩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娜静总觉得时机还没到来。
在卫生间里洗完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等哥哥醒来就跟他说。然而,当垃圾眯着眼睛走进卫生间,迷迷糊糊地拿着她的牙刷挤牙膏时。
“你又拿了我的牙刷啦。”
垃圾只是点了点头,拿着牙刷开始刷牙。
“哥哥,我……”
算了,半梦半醒的听得进去才怪。
“没事了,你擦干净点眼屎。”
吃早饭的时候,人太多了。吃完饭各自回房间的时候,被妈妈叫住了……于是直到垃圾出门,她都没找到认为适合的时机,反而忙忙叨叨地过了一个早上。
在垃圾房间的椅子上坐了很久,娜静最终鼓起勇气拿起电话。虽然快要害羞死了,但她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停止。
“我明白,哥哥你会很吃惊。但是怎么办呢,我的心意就是这样。我真的……非常……喜欢哥哥你啊!我挂了。”
说完之后,又果断地按下#字键。
“你的录音已被取消。”
电话里传来意料之中的声音。
“对,就这样说吧!”娜静对着桌子上垃圾的照片看了一会儿,最终这样安抚着自己。
三千浦很久以前就决定了要在20岁暑假期间来一个不花钱的旅行,一大早他就在院子里做准备。性能稳定的自行车、全身的骑行装备、装在保温瓶里冻了三天的冰咖啡。对于一向践行决定并严格遵守诺言的三千浦来说,热死了二十个人的酷暑并不算什么。
一花送走了三千浦和去日本比赛的七封后,走进厨房和娜静一起吃有点迟的早饭。
润真拿着购物袋进来。
“这么早就去买东西了?”
“嗯,妈妈今天要来。”
“哎哟,是吗?丫头你怎么不早说,我要去市场买些菜回来。”
润真连忙起身道:“您不用忙了。妈妈丽水家里还有事,她晚上就要回去的。”
娜静也说:“既然来了就让妈妈住一晚再走吧。”
润真摇了摇头:“已经说好了的。刚才我在院子里捡到一个钱包,是垃圾哥的吗?”
娜静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钱包:“不是我哥的。钱包里应该有身份证,看看就知道是谁了。”
润真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看着上面的信息,很无语地笑了笑,把证件塞回了钱包里。
润真正在院子里晾衣服,三千浦慌慌张张地扛着自行车进来。
“你看见我的钱包了吗?”
“见到了。”
“赶紧还给我,我要在太阳下山之前出发。”
润真从口袋里拿出身份证,对照着三千浦的脸。
“你一个77年的小屁孩,居然敢跟姐姐我说半语?还真看不出来呢,明明长了一张四十岁的脸,怎么可能是阳光灿烂的18岁?”
听着比自己大两岁却是同班同学的润真的挖苦,三千浦抢过钱包,扛着自行车像逃跑似地出了门。
润真拿着篮子走进屋里,经过客厅时电话响个不停。她接起电话,于是又知道了第二个令人震惊的秘密:学校办公室的行政职员让通知喜滋滋,他的休学手续还需指导教授的签字,让他尽快补齐手续。
放下电话的润真走过垃圾房间门口,看见娜静正躺在垃圾床上,手里拿着相框,像在亲吻着照片。
“你在这里干嘛?”
娜静吓得坐起来,被藏在身后的相框滑落在地上,那是垃圾的照片。
两个女孩坐在厨房餐桌旁,虽然凭着女人的直觉觉得有点奇怪,但毕竟娜静和垃圾一直都是以亲密无间的兄妹形式相处。听到娜静还没向垃圾表白时,润真拿起电话拨起了垃圾的呼机号码。
“现在就跟他说吧,你再不说可能就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娜静赶紧挂掉电话。
“还是先去洗澡吧,洗完澡以洁净的身心进行表白。没错,就这样。”
娜静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赶紧起身回房间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