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的睁开双眼,看着医院病房的环境,整个人都有些蒙蒙的。
“病人醒了!”一个小护士尖叫着跑出病房,很快便赶来几名医生,以及铃屋班的成员。
医生照常问了些问题、又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而铃屋班的其他成员也只待了一会儿便回到CCG继续工作,只有铃屋什造留了下来。
“你还真是幸运,那个伤口离心脏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铃屋双手托腮看着我,“还有,你在医院睡了整整五天。”
“五天吗······”我感觉嘴唇干干的,忍不住舔了舔,“谁救的我?”
“有马贵将,也幸好他那时刚出完任务路过那条巷子。”铃屋难得没有跟我开玩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搜查官本身就是个拎着脑袋生活的职业,被喰种报复也很正常,你可千万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啊!”
我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见状,铃屋也不再多说什么,陪了我一会儿后便也离开了。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昏迷的这些天琲世几乎天天来这边,现在他和库因克斯班在外面出任务,应该过一会儿就会来看你。”然后走出病房。
我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这些,整个人目前除了累还是累。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能够活下来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摸了摸被包扎好的伤口,上次是被壁虎捅穿,这一次又是野吕井,我也真是够倒霉的了。
我在病房里躺了一下午也没见琲世过来,虽然知道他多半是任务太忙,但心里终究还是有点失落。然而到了晚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却突然出现在病房。
“绚都?”我惊讶的看着绚都从窗户口跳了进来,他径直来到我床边坐下,眉头紧皱:“你的伤怎么样?”
“死不了。”我摆了摆手,绚都沉思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惹到艾特和多多良了?”
“艾特是谁?”“青铜树的首领。”
“就是那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喰种吗?”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如果说驱逐青铜树的喰种就是惹她的话,那CCG的每一位搜查官都惹过她。”
“还有,攻击我的明明是野吕井,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惹到了艾特和多多良?”我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见状绚都连忙拿了个枕头抵在我背后,方便我靠在上面。
一切弄好后绚都才开口解释:“虽然我和野吕的交际不多,但我还是发现一些比较奇怪的地方:他似乎没有自己的思想。”
“每一次青铜树和CCG对战,哪怕搜查官攻击到他身上他都无动于衷,只有艾特或者多多良对他下达命令时他才会动手。”
绚都看着我的眼睛,语气肯定:“所以这一次他突然对你动手,只可能是他们俩当中的一个下的命令。”
我神色平静的道:“我确定我没有得罪过他们两个。”
“那就奇怪了。”绚都皱着眉头在一旁思索,“你再仔细······”
“咚咚咚!”
我和绚都皆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吓了一跳,和他对视了一眼,我清了清嗓子,问:“谁啊?”
“是我。”
有马贵将!我彻底慌了,绝不能让他看见绚都!
防止被门口的有马听见,我只能对着绚都做口型:是有马贵将,你快走!
绚都死死的盯着房门动也不动,我心中焦急,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走啊!
好一会儿绚都才勉强同意离开,刚从窗户处离去,有马便推门走了进来。
“有人。”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当然有人了,你我难道不是人?”我假装疑惑的反问,有马没有理我,直接走到窗台边看了看,“刚从这里离开了。”
“你在说些什么啊有马特等?”我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并试图转移话题,“我听老大说是你救了我,谢谢啊。”
闻言,有马没再继续观察窗户,而是转身看着我。正当我以为自己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时,他突然开口:“你认识那个喰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你是说攻击我的那个喰种吗?他叫野吕井,是青桐树的高级成员······”
“刚刚从这里离开的喰种你认识。”有马直接把话说开了,我也没法再继续装糊涂,只能低头不语。
谁知有马直接往门口走去,吓得我连忙爬到床头抓住他的袖子:“你要干什么?”
有马瞥了我一眼:“找到那个喰种,然后杀了他。”
“!”
我死死地攥着他的袖子,仰视着他:“可以不去吗?”
有马挑了挑眉:“理由。”
“他是因为来医院探望我才暴露的,如果你现在去杀他我一定会于心不安!”
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睛眨呀眨的,然而有马无动于衷:“不够。”
什么不够?理由吗?我深吸几口气,无奈的朝他摊牌一部分:“他的父亲曾对我有恩,我不能看着他死在你手里。”
防止他挣脱开,我直接把他的胳膊紧紧地抱在怀里:“求你了!”
“你先躺床上休息吧。”有马没有回应我的请求,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指了指枕头。我摇了摇头:“除非你答应我,我才去休息。”
“······我答应你。”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才乖乖地躺在床上,只是右手依旧死死地拽着他的袖子。在将我安置好后,有马低头看了看我的手,然后又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松手。
“你,你可以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吗?”我还是担心他会去追杀绚都,所以想拖住他一会儿,至少得等绚都走远才行。
有马淡淡的看着我:“我不会去追那个喰种。”
“我相信你!只是,只是我现在睡不着,想有个人陪着我······”我冲他讨好的笑了笑,有马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淡淡的道:“睡吧。”
我闭上双眼假装准备入睡,但可能是周围太过安静,又或许是我累了,渐渐地我竟真的产生了睡意。
在快要熟睡的时候我仍能感受到一股视线在我身上胶着,不知为何我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还有种安全感。我嘴角不自觉微翘,另外一只手也抓住他的袖子,然后徐徐入睡······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门外传出声响,我正要睁眼,双目突然被一只大手给罩住,紧接着上方响起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声:“没事,睡吧。”
于是我彻底睡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时已经是白天了,耳畔传来一阵沙沙声,我歪头一看,是琲世在削苹果。
“你醒了。”琲世将削好的苹果的递给我,“给。”
“我还没刷牙呢。”我对着盘子努了努嘴,“你放那儿就行,谢谢。”
琲世把苹果放在盘子中,然后紧紧地盯着我:“你总算醒了,洋子。”
“医生说你这次的伤很严重,如果七天内醒不过来的话就要下病危通知书了······”琲世抓住我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眸中似是有水光闪动,“我真的好担心你。”
“我命大,死不掉的!”我揉了揉他的脑袋,“害你担心了,抱歉。”
琲世摇了摇头,这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洋子!”
我和琲世都愣愣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平子丈,见我们都盯着他,他的脸微微泛红,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抱歉。”
“没事的 ,你坐!”我拍了拍右手边的椅子,就在平子丈刚坐下的时候又有人过来了。
“樱井。”旧多笑吟吟的走进病房,向琲世二人打过招呼后将手中的水果放在桌子上,“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还好吗?”
我笑嘻嘻地看着旧多:“谢谢旧多君,我现在还行。”
想到旁边还有个平子丈,我转头看向他:“也谢谢平子上等过来看我。”
“没什么。”平子看了眼桌子上的果篮,又咳了一声,“抱歉,我刚出完任务就听说你醒了,所以没来得及买水果······”
我连忙摆手:“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不用特意去买这些东西!”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想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群人出现在门口:是铃屋班的成员和库因克斯班的成员。
“樱井,我们带着早饭来看你了!”不知吟士嘴里叼着个包子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身后的六月冲我笑了笑:“樱井,你的伤还好吗?”
“我已经没事了!”我和众人乐呵呵的聊了会儿天,直到旧多开口:“樱井,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养伤,注意身体。”
“拜拜!”我和旧多刚道完别,突然听见右侧传来一道轻微的哈欠声,于是又劝平子丈:“你刚出完任务就赶过来一定很累,赶紧回去休息吧。”
平子丈摇了摇头:“我没事。”
“都打哈欠了还说不困,虽然你是捂着嘴打的,但还是被我听到了哦!”我好笑的看着他,语气认真,“我现在真的没有大碍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还有其他人陪我呢,不用担心。”
“是啊,还有我们陪着洋子呢!”一旁的铃屋也插嘴,见状平子丈只好点头:“那我走了,你多注意身体。”
待平子丈离开,我下床直接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漱。也不知是我醒的太晚还是他们来的太早,一个个的都赶在我还没洗漱的时候就过来了,还好发型不怎么乱,否则真的丢脸。
洗漱好后我走出卫生间,却发现其他人全都离开了,只有琲世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人呢?”我爬上床拿起不知吟士他们带过来的包子,“你吃过来了吗?要不要来点?”
“谢谢,我已经吃过了。”琲世对我笑了笑,只是这样子总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我眉头微皱:“怎么了琲世,是任务方面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没有。”琲世摇了摇头,见他不愿多说,我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刚咬一口包子,琲世突然开口:
“洋子,认识金木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