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是你？”江晚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丝难以置信，一丝震惊，以及一丝……愧疚。他终于认出来了，那熟悉的眉眼，那隐约可见的轮廓，是江一，曾经他江晚吟的大弟子。

江晚吟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师傅”叫着的少年，如今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可怕。他紧紧盯着哀莫，眼神复杂难明，痛心和失望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江一，你……真行，最终你还是走向外门邪道的这条路了！”江晚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语气中还是充满了痛心疾首。他无法理解，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哀莫听到江晚吟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怨毒。

“这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他猛地收敛笑容，眼神如毒蛇般阴冷，

“谁不想光明正大走在阳光底下？我做江一的时候，倒是名门正派，还不是一样被你逐出师门？我现在成了哀莫了，你们人人却怕了？哈哈哈，真好笑啊！”

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可是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却流出了泪水，那是屈辱的泪水，也是绝望的泪水。他曾经也是一个渴望得到认可，渴望被重视的少年，可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让他彻底堕入了黑暗。

江浩看着哀莫，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想劝说，想安慰，却发现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最后，他只能轻声说道：“大……江一，不管怎么样，你让师傅回莲花坞，师母快要临盆了。”

“我早就不是江一了，我现在是哀莫，知道为什么叫哀莫吗？”哀莫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刀，狠狠地刺向江浩，

“哀莫大于心死。我早就是个死人了！所以，生不生的关我什么事？”他冷漠地看着江浩，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江然看着哀莫，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知道，哀莫这次回来，绝对不是为了叙旧，而是为了复仇。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警惕地盯着哀莫，随时准备出手。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江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

“不怎么样，”哀莫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缓缓地走到江然和江浩的面前，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们两个不如转投我门下，我让你们做我的左右两护法怎么样？”

“你想得美！”江然怒斥道，他怎么可能背叛江晚吟，背叛云梦江氏？他宁愿战死，也不会向哀莫低头。

“呵呵，别急着拒绝嘛，”哀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跟着我，你们可以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力量，地位，财富……只要你们愿意，整个云梦江氏，都可以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