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她知道自己做的不纯正,怕口味有差异,就想得到贺端
的点评。
“很好吃,符合族长的胃口。”
“那就好了,开始下一道菜!对了,你去把老豆喊醒,我知道他做面条有一手,你去打点
清水烧热,留着和面用。”
贺端看了她好久,才转身离开屋子,脸上写满了醋意,她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不知
道他做面条很厉害,竟舍近求远的让老豆去做!
是不是他不露一手,这婆娘不知道他的厉害?
贺端带着闷气走向后院,把老豆给喊醒了,却不是让他去做面条,只是让他拿着豆子去村
口的石磨豆子。
“咦?老豆呢?”
叶婉清把洗好的螃蟹放到锅里,盖上锅盖刚准备生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她抬头看是贺
端,瞥了一眼她身后,不见老豆的身影,下意识询问。
“老豆说泡发好的黄豆要及时的磨豆子,他没空做面。”
“那咋办?我最不会的就是做面条,流程都会,主要是我力道不够,不能甩出或者擀出有
劲道的面。”
“……”
看着叶婉清一脸的愁容,贺端也不吭声,就是要看她着急,等下给她惊吓,让她明白,她
要的东西,只有他才能给的起。
叶婉清愁归愁,但还是先紧着蒸螃蟹的事来做,毕竟要剔出五十多只螃蟹肉,是件浩大的
工程,她有些担心,等正午开宴席,她都不一定能剔完这些螃蟹的肉。
除了这道菜以外,她还想做一道地道的鲁菜,糖醋鲤鱼,她上次去酒楼,跟辛爷讨要的佐
料、面粉之类的食材,就是为了这道菜准备的。
她在水蓝星的时候过过一次,按照大师的食谱做的,选料、配料、调料都是一模一样的,
加上火候掌握的很到位,这道菜就做的很美味,肉质鲜嫩酥脆,毫无鱼腥,咽到嘴里后,还会
留下一丝丝甜酸味在唇齿之间。
她之前特意跟酒楼的厨子打听了,这个时代做鱼就一两种方法,像糖醋鲤鱼这种有些繁琐
做法的鱼菜,闻所未闻,自然是没人会做。
她有把握,她做的臭豆腐、蟹黄面、糖醋鲤鱼,一定会得到族长的青睐,三十两白银轻松
就到了她的口袋。
大约蒸了一刻钟的时间,叶婉清才断了火,掀开锅盖的那刻,蟹香味扑鼻,叶婉清忍不住
咽了咽口水,猴急的拿了一只母蟹,就想先尝尝鲜。
可是锅里的水汽太烫,瞬间把她的手烫红,她疼的差点把木头锅盖扔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为那一口吃的冒失,这东西真那么好吃吗?”
贺端有些心疼,语气有些严厉。
“你懂什么?以前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可是靠这个养活我们一大家子人的,吃螃蟹就会想
起爷爷……”
叶婉清*对他没有防备,说了实情,但很快就察觉到自己有些食言,便止住了话语,快速
转身向五里走。
“原来是这样啊……”
贺端忽然回忆起那晚他们去泡澡的情形,她抓蟹时候神情有些伤感,都没察觉到脚后有条
蛇,原来是在回忆她爷爷的事情。
他是听说过,他岳父叶书章没成亲之前,家里确实穷的叮当响,但是没听说过,他父亲为
了养家抓这个……而且,他没记错的话,叶书章的父亲,在叶婉清还没出生前就已经去世,跟
她连面都没见,如何勾的起她的回忆?
这‘爷爷’莫不是说的她外祖父?不,不可能,她外祖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去抓蟹养家
呢?
贺端思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叶婉清又在骗她!
至于那晚她伤感的样子,可能是他一时眼花看错了。
叶婉清回屋后,就用铲子把螃蟹全都弄出锅,将它们放在最大的盆里,摆放在木桌中央,
然后拿出两个小碗,对贺端说:
“你过来,我给你找个细活干干。”
贺端有些好奇,悠悠的走了过来,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她瞅。
“上次已经教了你怎么剥螃蟹,这次我们还是用上次的方法剥,但是不能把肉放到嘴里,
要放到碗里,先剔蟹肉,等碗里铺满了白花花的蟹肉,再把蟹黄放在上面,尤其是这壳子里带
的蟹油,要控干净,别浪费……”
叶婉清一边教她,一边碎碎念道,念了半天贺端也没动手,还是那样盯着她瞅。
“我脸上有字还是咋了?你赶紧干活吧!还想不想赚银子了?”
“银子谁不想赚?但你未免有些太过分了!每次找我帮忙,我都帮你,有时候,你没开口
我就帮你了,可你却什么也不同我提!你把我当什么了?”
叶婉清以为他不能再质问她,以为他们的关系慢慢缓和了,不曾想这山里汉总是问的这么
出其不意,让她很难招架!
若是直接撂挑子说把他当成干活工具了,估计他甩脸走人都是轻的,最次也得掀桌走人,
为了这一桌子的螃蟹,她也得说点违心的话。
她的仔细思考一下,这个时候的山里汉究竟想听什么?
甜言蜜语?
要不试一试?
叶婉清有些不适应,先是咳了咳嗓子,随即,态度温和的回答:“自然是把你当成孩子们
的爹啊!咱们这日子不是过的好好的吗?你变卦了?想和离?”
叶婉清觉得拖延时间的最好办法,就是把锅推给对方。
贺端见她搞这种把戏,就猜到了她是不会如他所愿的回答他一切的疑问,索性不问了。
随即,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叶婉清剔螃蟹肉。
虽然她的想法很潇洒,但还是没忍住,在心里把贺端骂了一顿。
她越骂越气,剔蟹肉的动作越发的用力,贺端瞧着她狠咬牙齿掰断螃蟹的样子,就想到了
自己,这婆娘一定是把这螃蟹当成他处置了。
“喂!喂!喂!你还有人性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