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刁婆不敢置信的看着言商,却被他冷戾的眼神给吓的移开了眼神。
“我不喜欢班门弄斧的人,更不喜欢狗仗人势的人,你在这做事有些年头,居然猜不透我
的心思,无用的人还留在这做什么?”
“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言老板不要赶我走,我家里有好几张嘴等着我养呢!我小孙子
刚出世,儿子赚的钱很少,就靠我这赚钱养活一家老小了,我若是不做这差事,就等同一家人
要饿死。”
老刁婆直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言商举止优雅的嗦着螺,本不想搭理她,但想到叶婉清,咽下嘴里的东西后,慢条斯理的
对她说道:
“你儿子身为男人,还要年过半百的老娘替他养家,还不如一个为养家努力做事的女人,
你没把儿子教好也就罢了,你还刁难一个努力养家的女人。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留你不得,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走。”
言商从未对下人说这么多话,甚至对身边的亲信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现在却为一个连交情都谈不上的女人打抱不平,可能是今晚的酒太烈,浅灼了几杯,他便
醉了。
……
叶婉清在院子里等了许久,才等到了消息,来通传的是言商的贴身护卫,让叶婉清把下酒
菜装盘,做完这些事后,单独去言老板的厢房一趟。
贺端听到‘单独’两个字,单方面替叶婉清回绝了。
叶婉清赶紧把他推开,让他去装盘,然后笑着对护卫说,一会儿就过去。
贺端有些不高兴,装盘的速度很慢,叶婉清看得出他的心思,有些气愤的说:“我们这是
在赚钱,没工夫看你赌气,他让我去他厢房一趟,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长得俊朗不
凡,又年轻多金,还天天呆在这美女如云的地方,见我跟见男的一样,肯定对我没兴趣,去只
是谈公事。”
“若只是谈公事,为何要你单独去?”
“呃……可能大老板都不喜欢见人吧,再说了,之前在他府上,你俩在饭桌上闹过一点点
的不愉快,你不放在心里,兴许人家记仇呢!”
叶婉清有些心累,觉得自己跟哄孩子似的,也不敢话语有无逻辑,反正是能唬住贺端就
成。
贺端看得出叶婉清在敷衍他,便不吭声了。
叶婉清用最快的速度,把豆干、辣螺做好盘,春花楼的碟子很小,每盘大约只有四块豆
干,十几颗螺,销售价格订到一盘二钱银子。
这些东西若是在外销售,最多三十文钱,春花楼要价是别的地方的六倍不止。本来她不想拿螺来卖,很怕反响很好,言商让他专供,这样就不能卖给普通的老百姓,若
是让黄正知道了,肯定要找她事儿。
但有银子不赚,不是她的风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今晚必须赚的盆满钵满!
“言老板,听说你找我?”叶婉清在进门前就换了一副表情,尽量表现的傻憨憨。
言商正侧卧在软塌上,边喝着热茶,边翻着兵书。
他听着叶婉清的声音,就能猜出她现在的表情,以及心思。
这女人还真是能装,见人装人样,见鬼装鬼样,在别人面前,是一副彪悍吃不得半点亏的
样子,在他表面就装的跟傻狍子一样。
他究竟是有多可怕,才会让她带上憨态百出的面具来防身。
“进来说。”
“哦。”
叶婉清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又蹑手蹑脚的将房门合上,然后挪动着小碎步走到房间中
央。
“叫你来是有事找你商量。”
“商量?不是命令?”
“不是,全看你有无兴趣。你也看到了,今晚来的客人都是家财万贯的,他们来这,就是
来花钱的,有的是享乐,有的是来给自个儿的身份铸金,想到你要赎回采荷,怕你银子不够,
正好我心情不错,便给你个机会,让你趁机捞一笔。”
“怎么个捞法?”
“你随意发挥,我可以跟你交给底,今晚采荷是花魁,最低要五千两,以我们的交情,就
算你五千两,你今晚赚的钱可以拿来抵扣,若是不够,你要补上剩下的钱,才能带走采荷。”
“好。”
叶婉清直接应下了,并问:“内定的花魁,是为了赢更多的彩头吧?”
“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瞒不住你,今晚若是因你搞砸了我的赌局,你拿命来赔。”
言商的言外之意,叶婉清可以动用一切法子赚钱,但有一点要记住,绝对不能私自篡改花
魁的人选,若是改了花魁的人选,会让她少赚很多银子。
参加花魁大赛的姑娘,不管从长相,还是才情,采荷都不是最出众的,自然轮不到她做花
魁,给她下赌注的人很少,赌注越少,庄家赚的越多。
花魁大赛说白了就是变了花样的赌局。
叶婉清从言商房间里出来,便开始绞心脑汁的策划赚钱的门路。
她带来的下酒菜肯定是指望不上,那个全卖了,也没个两百两银子,若在最短的时间内赚
够五千两银子,就得借助花魁大赛的赌局。
就算她把注下给了采荷,也够不到五千两,下注的人少,赔率就少。
忽然,叶婉清听到别的花楼的妈妈在同一个恩客说道:“哎哟,陈爷,露露的票不行啊!
你不是说你买了很多吗?一定不会让她落选,可是,看给她下注的人数才排第三,票肯定不够
她不一定会选到花魁,那我就把花投给别人。”
“那不行,若是她只差你这五百多花呢?你想想,若是露露得了花魁,你买下她的第一
夜,这是何等风光的事?我保证第二天街头小巷,一定会传颂你的事迹,他们会说,这届花魁
是由你陈爷花大价钱捧的,届时,别说整个清水县的人都知道您富有,就连整个州府地界也都
能知道你财力雄厚。”
“你当我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