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没想到叶婉清价格会这样高,便加快语速,生怕出价的人反悔,就在她要说出‘成
交’两个字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断。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声源处。
叶婉清的视力非常好,一眼就看到说话的人是贺端。
他要干嘛?该不会是要砸场子吧?叶婉清一颗星提到了嗓子眼,很怕贺端坏她的好事。
但反过来想,若是贺端顾全大局,把自个儿当一般客人,来一波漫天叫价,无人敢跟他较
劲,她不就可以脱身了吗?
“我出一万两!”贺端声音平稳的说道。
虽然他衣着普通,但浑身散发的气势,还真像是能拿的出一万两的样子。
“一万两?”
花妈妈直接惊了,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
花魁大赛举办了好多次了,最贵的那届花魁也不过一晚两千两银子的价格,刚刚有人叫价
三千两,她窃喜不已,觉得已经是最高的价格了,没想到竟然有人叫价一万两。
不过,那人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呢?
叶婉清见花妈妈有些慌神,赶紧用手肘碰了她一下,花妈妈赶紧回过神,笑着对众人说
道:“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了?”
“没人了吗?”
“没人的话,我就喊成交了。”
花妈妈期待着奇迹出现,但最终也没人喊出更高的价格。
叶婉清觉得花妈妈有些怪,刚才有人喊三千两,她迫不及待的喊着成交,轮到贺端叫价一
万两,她却不着急喊成交。
她就不怕真有人喊出更高的价格,等春宵一刻的时候,他们春花楼交不出人吗?
若只是造势,也没必要等那么久,还不喊成交吧!
“成交!今晚,扶摇姑娘归那位客人。”
花妈妈等了好久,台下看客无人喊价,她只能有些失望的做结束语。
接下来还有一些拍卖的环节,花妈妈作为主持人,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叶婉清趁她不注
意,径自离开了看台。
还没等她走回梳妆的房间,便被贺端拉到角落。
“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
“知道。这不是为了生活吗?不说了,我快累死了,赶紧换了衣服,我们接采荷回家。”
虽然角落里光线暗淡,但从贺端的声音里就能听出他有多愤怒,叶婉清可不想在这个节骨
眼上跟他吵架,便赶紧提醒他来的目的。
叶婉清进了言商的房间,直截了当的同他说道:“言老板,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我
们之前说好的,我帮你办好了事情,采荷就由我带走。”
“你帮我办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你为何这样问?难不成想过河拆桥?你说的我帮你赚五千两银子,就能赎回采
荷,虽然我没算你能有多少进账,但肯定不止一万两,我帮你做完了事,你不能不认账啊!”
“你确定你是在帮我赚钱?”
“不是赚钱是什么?”
叶婉清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虽然表面上做出不知情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有些心虚。
她差点害的言商赔钱,即便是挽回了不必要的损失,也有了好的结局,但跟他之前计划的
相比,真真算不上赚钱。
“你清楚,多余的话不说了,我是不会让你带走采荷的。”
言商的语调不带一丝温度,脸上写满了不悦。
他的随身侍卫很懂他的心思,便替他下了逐客令,想赶她们走。
叶婉清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离去。
她自认为她做的已经很好了,亲力亲为的帮他救场,她只是想带走采荷,他多多番刁难,
给她的感觉像是拿她当猴耍。
“今个儿不把采荷的卖身契和人交给我,我就不走了,我拖家带口的赖在你这,吃你的,
喝你的!”
“你休要在这撒泼,忘了提醒你,你只要在春花楼的一刻,你就是花魁扶摇姑娘,你若是
想在这赚皮rou钱,我便成全你。”
言商见她开始耍无赖,便绷着脸,同她斗到底。
“既然你不守信用,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你这的东西都很金贵,我就看着砸就行。”
说着,叶婉清就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直接朝地上砸去。
杯子落地之际,便有一把软剑横在了叶婉清的脖子上,她斜眼瞥着持剑人,见是言商的随
行侍卫,便骂道:“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男人?不就一个杯子吗?至于这样吗?”
“八千两。”侍卫比言商更冷,惜字如金的说了三个字。
“啥?”
“他的意思是这套杯具值八千俩,你现在欠我的银子可比你得命值钱。”言商微微笑道。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到叶婉清这不顾一切跟他较劲的样子,竟没那么生气,心情
瞬间变好,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叶婉清倒是被他气的不行,瞧着他这副喜怒无常的样子,就想给他两拳,奈何她现在小命
捏在人家手里,只能在脑海里幻想一下。
“趁我还没出手之前,把你的剑移开。”
贺端一直没吭声,见那侍卫拿剑抵在叶婉清的脖子上,他便站出来,想护她周全。
那侍卫在看言商的眼色行事,言商没吱声,他便不移开剑。
贺端忽然上前一步,捏住了言商的脖颈,对那侍卫说:“再不放下剑,我就拧断他的脖
子。”
“……”言商心情好了,一切都能谈,但又不想遂了叶婉清的意,继续说道:“之前让你们走,你
们不走,现在想走,恐怕是难了,你在众人面前,开价一万两,风光劲儿让你享受了,钱自然
不能少了,你若是能拿出一万两,不仅是你娘子,我连采荷都放,若是拿不出,今晚便是你们
的死期。”
“你吓唬谁呢?你个女干商,我早就想骂你了,不管跟你谈啥合作,你都故意刁难我,今
个儿我就跟你拼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