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凌乔的回答,陆辛捧起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对于这一切,凌乔是处于蒙圈状态的。戒指已经套在了手上,她大脑空白,手脚冰凉,右手被一只温厚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
望着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她忽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小时候信誓旦旦要当她哥哥、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突然想换一种身份保护她。
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反感吗?不,绝对不反感。
惊讶吗?不惊讶。就好像早有预料。
喜悦吗?如果喜悦的话,就不会僵着一张脸,至少可以笑出来。
恐惧吗?没道理,至少面对陆辛,她无需恐惧。
可是她的下意识想法是逃离,她挣脱陆辛的手,没费多大的力气,因为陆辛没有强迫她,从始至终都没有。
她头也不回地逃离包间,逃离这个人。
凌乔一出门就后悔了,满满一桌子菜她一口没吃,还白搭往返的路费。
她装腔作势地在门口缓缓踱步,等陆辛下来追她。五分钟过去也没见人影,一气之下招手叫出租车。看见一辆车停在不远处,她想也没想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大叔,我去夜阑医学院。”她随口报出地名后,掏出小镜子补妆给自己补妆。
司机不但没走,反而扭过头一脸怪异地注视她。凌乔狐疑地抬起头看了司机一眼,涂口红的手猛地顿住,口红拦腰截断。
沙猜哭笑不得地说:“乔妹子,我哪里像大叔?”
平心而论,凌乔对沙猜向来有一种毫无来由的忌惮。
沙猜看出了她的慌,他扭过头去,不以为意地说:“你要是需要,我载你一程也无妨。”
凌乔顺着对方的话说:“那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不顺路就算了。”
沙猜很爽快地答道:“顺路,我正好准备回酒吧。”
凌乔:“那我就在酒吧门口下车好了,正好散步回学校。”
话虽这样说,到了酒吧她已经饿得走不动路了。沙猜问她要不要进去吃点东西,凌乔欣然同意。紧接着,沙猜眼睁睁看着她吃掉了五块提拉米苏,目瞪口呆地问:腻不腻?
凌乔点点头,后知后觉地反问道:“你有味觉吗?你怎么知道它是腻的?”
沙猜诚实回答:“店里的客人最多吃三口。”
凌乔听了以后非常感慨,想她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也就十几年嘛,难道又要一贫如洗了吗?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跟父亲和解的希望微乎其微。她心里盘算着找个兼职做。
她慢慢把视线移向那个抱着吉他哼哼唧唧的男驻唱,饶有兴趣地问沙猜:“你一个月给他多少钱?”
沙猜正要回答,白敬亭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无比自然地接话道:“你别打这个主意,我听过你唱歌。”
凌乔噎住,她避开白敬亭的视线,拉住沙猜的袖子,鬼鬼祟祟地说:“我有个室友,嗓音特好听,我把她介绍给你当驻唱怎么样?生意比原来好十倍。”
沙猜静静看她表演,“你那么好心,不要报酬吗?”
“嘿,这你就俗了。朋友一场,谈什么报酬,这样,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从她每个月的工资里抽出10%给我当提成……”
“呸!你杨白劳啊你!”沙猜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差点啐了她一脸。
凌乔很受挫,悻悻地坐到一边喝闷酒去了。沙猜依然不放过她,追过去跟她摆道理:“你来我这哪次不是白吃白喝,我跟你要过钱吗?再说了,你缺钱吗?”说罢,下巴歪向不远处的白敬亭,对凌乔使了个眼色。
凌乔马上意会,瞪大眼睛解释:“你在暗示什么,我跟他不是这种关系!”
沙猜紧接着问:“那是什么关系?”
凌乔一皱眉,哎,怎么会聊到这个话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