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时结束一天的兼职,准备乘公交车回学校。突然被人猛地一拽,重心不稳摔倒。
她咬牙爬起来,看到顾清暖在她面前巧笑嫣然。“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
姚素时惋惜地看着公交车开走了。
顾清暖轻飘飘地从她身边走过,将戴着皮手套的两只手握得咯咯作响。她猛地回身甩给她一巴掌,将姚素时打倒在地。
她蹲下来,伸手扯掉姚素时的银耳钉,将这一对小物件放在手里观摩,平心静气地问:“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个?”
姚素时照实回答:“还不是为了防你们吸血鬼。”
顾清暖莞尔一笑,“难怪凌乔一直提防我,原来是你啊。”
姚素时:“你为什么要冒充小静?”
顾清暖:“我想要接近她,当然要先消除她的戒备啦。我趁她醉酒时读取了她的全部记忆,思来想去,小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没想到,真小静原来就在她身边啊。”
姚素时:“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清暖又甩给她一巴掌,恨声道:“我什么都不想要!管好你的嘴,不然我还有大礼等着你。明白吗?”
姚素时讷讷点头。
顾清暖得到满意的答案,下一瞬间从她面前消失。
姚素时摸着疼痛流血的耳垂,作茫然无措状。
回校的路上,她翻开袖子,看到银手链还完好无损地戴在手腕上,顿时感到一阵心安。她考虑要不要再加一道保险,戴个隐蔽的脚链,或者脐钉?
她回到宿舍时,凌乔也刚回没多久,正在跟池澈说说笑笑,她一开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个女生脸上还残留着笑意,齐齐望向她,敏锐地察觉到她脸色不好。凌乔甚至更细心一点,看到她沾着血迹的耳垂。
凌乔走过去,问她:“你怎么了?”
姚素时缓和一下表情,假笑着说:“没什么,路上发生一点不愉快。”
“是倪鹿吗?”池澈理所当然地问,因为除了倪鹿,姚素时并没有“仇人”。
“……”姚素时没有回答,事实上,倪鹿已经好久没有纠缠她了。但她也不想跟室友透露顾清暖威胁她的事。
池澈就当她默认了,嚷道:“倪鹿那死女人还缠着你不放啊?她是不是精神病,改天我去会会她!严明也是,怎么不知道管管自己的女朋友!”说罢,鼓起腮帮,开始摩拳擦掌。
凌乔疑惑道:“倪鹿是谁?严明又是谁?”
池澈善良地提示她:“还记得宿舍楼下那场轰轰烈烈的表白吗?”
凌乔眼睛一亮,一瞬间,记忆的闸门大开,大一那年的往事哗啦啦涌了出来。
凌乔还记得那场声势浩大的表白,严明在女生宿舍楼下用九十九束玫瑰摆出一颗心的形状,协同一群狐朋狗友对着楼上一齐高喊:“姚素时,我爱你!”
那时凌乔还趴在窗边傻笑:“素时,你还不来看看,这么多人都爱你呢!”
姚素时走到窗边眺望,什么也没说,漠然地拉起窗帘,遮挡住外面的喧嚣。
那晚,严明的电话无休无止,姚素时无一例外地挂断。这种拒绝是很残酷的,连一个打发他的理由都吝啬于他。
第二天一早,倪鹿愤怒至极地冲进来指责姚素时:“你知道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喝了一夜的酒?他酒精过敏不能喝酒,你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你想害死他吗?”
望着女生愤怒得几乎哭出来的脸,姚素时只觉得好笑:“他买醉,关我什么事?”
姚素时至今都记得倪鹿脸上震惊的表情,就好像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后来,倪鹿和严明顺理成章走到一起。倪鹿始终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次见到都免不了阴阳怪气地奚落一番,还遍地散布谣言,贬低姚素时。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统统被姚素时无视,凌乔不常在学校,所以也听得少见得少,难怪她不记得。
凌乔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来龙去脉,信誓旦旦地对姚素时说:“我全都想起来了,真的,我没有不关心你。素时,以后你见到她不要客气,扇死她,我给你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