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刚落,成依脸色大变,猛然后退几步,满是警惕地看着褚磊。
成依“褚掌门,你此话何意?”
就算褚磊知道了她的身份,作为一派掌门的他也不应该如此说。
她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讥笑,她就算是去少阳,也是自己去,或者是随禹司凤或者是褚璇玑、褚玲珑亦或者是钟敏言去,如何会让褚磊这个掌门带她去?
还是这种私底下、不为人知、没有任何正当理由的带她去?这算什么,这究竟算什么?
成依的心中几乎是要发出无限的咆哮和怒吼,想要将心中所有想要说的话都砸向褚磊,去质问他这究竟算什么?
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她不能这样对褚磊,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与褚磊撕破脸皮。
不对,是任何情况下她都不能先褚磊一步撕破脸皮,她要忍。
她必须忍。
现在离泽宫因为她和司凤的事情几乎是乱成一团,已然是自顾不暇,她又如何再次暴露自己呢?
更何况,在四年前从褚璇玑口中得知玉佩之事的时候,成依对于褚磊从来都是能冷眼旁观便是冷眼旁观的,不愿意插手。
褚磊看着成依的眸子里泛起了冷意,眼中仿若覆上一层冰霜,眉梢间仿佛有了些许矜傲,越来越像那个人,年少时怦然跳动的心在此刻破土而出。
这无一不是在告诉他,一个人的存在,就是这块玉佩的主人,面前的姑娘——褚琳琅。
他听到成依的话语,顿时明白她这是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
褚磊“成姑娘莫要误会,褚某并非是这个意思。”
成依的脸色却越发苍白,褚磊见此也打消了心中的打算,索性便想着破釜沉舟,直接一股脑儿告诉她。
褚磊“成姑娘,我想说的是,这块玉佩与我少阳的一位工匠做的玉佩很像,不知令堂是何人?”
说起母亲,成依的睫毛微微颤动,眼波微转,似乎是有水波转动,樱唇吐出来的话也是一字一顿的。
成依“我……我母亲?”
褚磊点头。
褚磊“是。”
成依眺望远方,不再去看远方,脑海中却是在尽力地去回忆关于母亲的一切,可是她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包括她们母女那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在她的记忆里也是没有的了。
现在说起来很奇怪,成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记不起来。
只不过提起母亲来,她心中总是温柔的。
只是唯一记着的那句话,现在在面对褚磊的时候,成依总是有几分隔应的。
她看向褚磊,面上带着几分歉意,微微垂首道。
成依“抱歉,褚掌门,在我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是离泽宫的弟子。”
是啊,一觉醒来她便在离泽宫了,可是……她又是如何出现在离泽宫的,身上还有了禁制的呢?
这一切,都是迷雾,无人可以为她解答。
今时今日的她,也不能向宫主和副宫主去询问。
她躬身一礼。
成依“成毅怕是不能回答褚掌门的问题,也请褚掌门将玉佩归还,成毅在此谢过了。”
话已至此,褚磊也不好说什么,将玉佩归还给了成依,便离开了。
而成依,则是攥紧了玉佩,眼中覆上一层阴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周身渐渐泛起了黑气,唇角依旧是那样讽刺的笑意。
但随即,她的眸子变得清明起来,周身一片清澈,好似是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便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