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话:有好长一段时间晾着没写过了,估摸着这破玩意应该早被人遗忘了,但我还是想再试着写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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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好靠着眼前事物吸引注意力,早早把心头的思绪甩得远远的。
前面就是村口了,现在的他只想先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刚刚的馒头已经被旁边这个人吃得一干二净,渣都不剩。他忍着因饥饿引起的小腹抽搐,一边走一边狠狠瞪着快他一步的黑衣青年。而那青年原本走得好好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偏头朝他笑了笑。
本来他还很生气的,被他这么一弄,忽然就没了脾气,跳动的心脏好像被对方轻轻捏了捏,很快又松开了。
他走快了几步,朝着一个小铺子走去,甩开那青年一点距离。
“哟,这位客官,想尝尝哪个?我这的糯米糕可是全村最最最最味美的,包您满意!”
他随便扫了几眼摊前的几摞打包好的糯米糕,随意地指了几个散装的,从衣兜里摸了几个铜板放在台面。
“好嘞客官,马上给您打包好!”
他就站在那等,耳边突然又来一句煞风景的:
“吃这么多甜的,不怕长胖么?”
303一脸菜色,漠然道:“关你屁事。”
余光里,他看见这黑衣人肩膀一抖一抖的——居然还在笑?!他刚想再骂一句,却听见了很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在他睡觉的时候总是挥之不去,梦魇般缠绕着他,因为这个,他从来就没有睡过一顿安心的觉,一天下来,哪怕再困再累,他都不太敢睡觉,哪怕是打个五分钟的盹,他都会被惊醒,吓出一身冷汗。有时候被梦魇住了,他甚至会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滚,白袍几乎全被血污染成暗红色,他的胳膊上、脸上、身体上,哪里都是抓痕,深陷皮肉,鲜血不止。更有一次,他走火入魔,拿着自己的银镰就往自己腰部狠狠一刺……
要不是那镰刀生出了自己的灵识,他早就把自己捅了个血窟窿。
每每听到这种声音,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震。刚买的糯米糕随着他这一震掉在地上,散一地,落了灰。
忽然,有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他手背上,安抚似地握了握。
待他回过神来时,那只手已经不在了,只留下那抹凉凉的触感于记忆中。
他猛地回过头来——刚刚还在调笑的黑衣青年消失了。
街边依旧热闹,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刚刚的小贩卖完一份糯米糕,紧接着又吆喝下一份生意。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越过小巷,寻觅了许久,却迟迟找不到那笔直修长的身影。他甚至恍惚间想到:“或许刚刚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
他看了眼地上灰溜溜的糯米糕,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走远了。他魂不守舍地游荡在巷陌里,随随便便找了个漏雨的破寺庙小憩,躺在干枯的草垛上,硌得浑身酸疼。想睡,却又不敢睡。意识沉沉浮浮间,他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在他脸上轻轻碰了碰,他还来不及想清楚是谁,就被拖入梦的深潭中,彻底丢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