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零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昨日的小摊附近有些诡异，想必303阁下肯定是知道的。”
303揪着话头道：“所以你去寻了。”
萧零点头：“确实。”
不等303接话，他又接着道：“我探了探求其根源，找到一个窟。那窟里矿石遍布，水晶居多，靠近就能闻到一股很刺鼻的怪味儿。恕我体弱多病，受不住，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听闻Entity_303闯荡江湖许久，恐怕这种东西已经见过不少了。”
他确实见过不少，所见所闻皆和萧零所言无甚区别。但有一点萧零是一点没提——这种窟就好像个根据地一样，往往都有重兵把守，那些变异的村民群魔乱舞地聚集在这种地方，嗅到一点人味儿就会如洪水猛兽般涌过来。
他没遇到么？
还是……相比之下，他觉得这种东西不值一提？
不过想来也是，瞧这村子热闹非凡，大概还没受到侵袭，必然是搞不来那么多的村民的。
他一边想，一边起身走人。
却被一只手拽住了帽子。
他瞥了一眼萧零：“有事？”
萧零悠悠道：“介意捎上我么？”
303:……
303:“病秧子瞎凑什么热闹。”
然后他把帽子上的手摘掉，头也不回地走了。
***
和一般人找水晶窟不一样，他靠听觉。
轻轻合眼，梦中日日夜夜折磨他的嘶哑声便传入耳内。他眉头紧锁，仔细分辨是在周遭哪一片黑暗传来的。
锁定位置后，再睁眼，他已经置身在那水晶窟中，方才庭院小溪杨柳依依的景色骤然消失。
环顾四周，倒真如萧零所说，这里遍布水晶。
除此以外，安安静静，什么声音都没有，静的可怕。
窟的中央有一个水池冒着泡，水池上方水汽蒸腾。
薄雾浓云之中，他隐隐看见了一块格外巨大的水晶。
这东西他熟，并不是第一次见了。据他亲身经历，这水晶会制造幻境，幻境中总是人执着追求的事物，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至少他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够呛。
除了第一次遇到这个水晶的时候，他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它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正是因为这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幻境已经对他无效了。
正当他扭头探查别的地方时，那块水晶后面似乎多了一道黑影，现身了一瞬，又迅速消失。
303此时没带玄诡，却也丝毫不慌。他不紧不慢地摸出腰间悬挂的一把小刀，指尖轻轻拂过刀锋，割裂一道细细的口子，殷红鲜血渗了出来。
他随手将血抹在身旁的一块水晶上，抛向那宁静的水池面。
下一瞬，那湖面依旧宁静，但这水晶窟却不宁静了。刚才那道黑影并没有什么耐心，随便一逗就现身了，张开血盆大口将那一小块儿水晶劫持直吞入腹。
沉重落地后尘土飞扬，待尘埃落地，才让人瞧清楚他的面貌——这是一只巨兽。
整体形似龙，如蛇躯的脊背上长满锋利的晶刃，长尾毛茸茸的，在空中自然地摆动。
303眼尖，很清楚地找到了一颗不同于周围水晶的脊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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