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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不能不报

乡村教师的血泪人生

众人的目光都在彭雨身上。彭雨说道:“好吧!我谈谈我对这桩血案的想法。昨天这个时候,我还在武汉天河机场。因为飞机晚点,我在那个地方呆了很久,想了很多;我哥哥彭克忠今天这个悲惨结局,我想各位虽然悲愤,但不会觉得特别意外。血案发生了;有社会的原因,也有他个人性格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死。胡家仗势横行,无法无天,草菅人命。我想说的是;不管他实力多大,背景多强,现在他既然敢明目张胆屠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懦弱教师,只怕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说到这儿,也许有人要问:彭克忠一生遵纪守法,他反倒被人无端杀害了,法能信吗?是啊!咱们国家的法律,感觉只存在于电视报纸等媒体上。在某些偏远的农村,不夸张说形如虚设。可是我相信这个东西它依然存在。关键是它针对的是什么人,是哪些事。彭克忠血案,相关部门肯定想不作为,想息事宁人。我们得找办法让它作为,让它重视起来。可能大家都注意到了新闻,而今国家新换了领导人,新领导人上台干的第一件事就叫做‘反腐’,不光打老虎也拍苍蝇。六盘水遍地苍蝇。这回我想拿我哥哥彭克忠这血案试试国家法律,究竟保护的是谁家利益?因此,我们暂时要相信公安机关,至少表面上要相信他们。其实我已经想好了,这次报仇,分三步走;第一步:我想借助社会媒体的力量,制造舆论压力,让当地政府重视这桩惊天大案。昨天案发现场,贵州的好几家电视和报纸都去了。今天从清晨到现在,我一直在留意这桩血案的相关消息,至今没有见到任何官方的报道。贵州都市报的一篇叫《小学校长惨死村口》的文章,蜻蜓点水一般,说得好像就是死了一只鸡一只羊一般轻松平常,未触及到血案的实质和内幕。相反,恰恰是昨天我让人发到天涯论坛上的一篇名为《贵州水城县乡村教师惨遭残杀 死因疑与其妻奸情有关》的网文,现在网络上的点击率已经将近百万,各大媒体都在转载,这说明社会是有同情心的,大家是关注这桩血案的。可惜由于发贴人水平有限,文章虽然说到真相,但文笔却不能引起网友共鸣,但有这么多人关注已经不错了。现在即便是相关部门想踩这个案子,只怕他们踩不下去。第二步,要走法律路线。提到法律,我们都是门外汉。在坐各位,学历最高的大概初中毕业,绝大多数人都是文盲,我们对法律一知半解,几乎都是只听说过有这么一种东西存在。实际情况是,法律左右着我们的生活和行事准则。每个人都知道,杀人要偿命。发生命案了,这就是法律该管的事情。现在,我们要学会拿起法律这种武器,用法律来为彭克忠讨回这个公道。由于我们都不懂法,看来我得找一个律师。我想过了,这个律师很关键。我不知道化乐水有多深,胡家魔爪能伸多长,因此这律师不能在六盘水找,我准备到北京请律师。北京的律师还有一个好处,地方政府会给他们三分薄面。至于第三步:不用说我想各位也应该知道,那就是以血洗血。每个人都长着双手,逼急了狗也跳墙。但必须建立在前两步不起作用的情况之下。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在今天这个社会,只要钱到位,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黑白完全有可能颠倒,有理的反而会变成无理的。胡家在地方上势力有目共睹。所以,我们不能不防。我知道你们大家都带来了武器,现在还不是用的时候,要收藏好,切不可让外人知晓。我想提醒各位,私藏管制刀具、枪支弹药,这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大意不得。不能因为我哥哥彭克忠的惨死让大家失去理智,不能让报仇雪恨的想法冲昏了你们的头脑。各位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想想家人吧!就拿我自己来说,现在我哥走了,我的母亲必须要由我来赡养,还有我哥哥的儿子彭景寒,他的将来也得着落在我身上。也许你们都以为我没结婚,其实我自己也有一个孩子,还不满两岁,是个男孩子。我接到我哥哥噩耗的第一时间,我的想法比各位还要偏激,因为我奉行的处世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既然他能杀我一个,我就能屠他一门,到此时我都还在想这个事情;我要不要把自己赔进去。当然,我并不认为死有什么好怕,我也不想去管老人和孩子有没有人照顾,我只问‘值不值’,值我就去做,不值我就停下来。到现在我仍没想清楚。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性的去面对已经发生的惨事,就是担心有一步走错了会带累大家,给各位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我完全理解你们此时此刻的心情。我的态度是;三步报仇。”

总算表达清楚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极其认真,中途也没人打岔。彭雨这一番话说服了众人。暂时的沉默之后,彭习说道:“华儿深谋远虑,我认为你的想法是对的。说句心里话我没有你这么理智,这么冷静。现在听了你的想法,我如同醍醐灌顶,明白了。这三步,我赞同,完全赞同。我理解成法律、舆论和杀猪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步一步来吧!只是现在,公安机关放着凶手不抓,我们总不得眼睁睁看着胡家恶贼逃逸,我建议尽快采取行动。如果让那恶贼逃到国外,别说三步,就算分三百步都没求用。谁会为你一介屁民跑到国外引渡杀人犯。”

彭新也说:“就是呀,如果放他逃到省外或者出了国,就不好抓了。”

彭雨道:“是啊!当务之急,抓到凶手比什么都重要。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上。我们用什么方法和手段去抓凶手?你们的意思,还是继续去堵车站?”

彭新道:“无论他是去哪里,他总得坐车吧!堵车站是没错的。刚才龙祥说,那两个恶贼有可能会乘黑车,我们多派些人手,连黑车也留意就是了。”

彭习也道:“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能这样。”

彭猛跳起来说道:“那么我随你们一块去客车站,现在坐火车都是实-名制,我想那两个狗男女断然不敢用自己身份证买票。行动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彭雨依然坐着不动,说道:“各位稍安勿躁,我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我不认为胡家两个恶魔会逃。我担心的恰恰是他们不逃。如果他要逃跑,在今天这个社会,无论天涯海角,逮到他都不会特别难。现在我最担心的;恰恰是胡海那个恶魔会去投案自首。根据大家反馈回来的消息,现在,胡海和胡远笔是在一块的。如果胡海自首,肯定会把所有罪责一个人独自承担下来。不难想象,现在这两个恶魔肯定已经串好了口供。胡海不可能会承认是胡远笔指使他去杀人。虽然我们有大把的证据证明胡远笔之前对彭克忠的种种凌辱和迫害,但问题是胡海杀人的时候胡远笔毕竟没在现场,所以公安和检察机关未必会采信我们的说法。这有一个问题,直到今天为止彭克忠和胡远笔的婚姻关系仍未解除,以前发生的种种,只要胡家舍得在背后花钱打点,执法部门肯定会说那是他们夫妻间琐事纠纷。这是一个不清不楚不尴不尬的年代,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能想到的胡家也完全有可能想得到,因此我们不能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我们也有机会,如果我们能够在公安机关之前抓到这两个恶魔当中任何一个,那就是机会。我们得设法先拿到原始口供。下一步,我不同意再继续蹲守车站,我们要重点留意胡海那恶魔有可能投案自首的地方;比如派出所,市公安局和县公安局,他都有可能去。只要他出现就先逮住。”

彭习不同意,道:“胡海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人,那他就未必会去投案。据我对胡家的了解,他们不会认为杀死一个人和杀死一条狗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胡家做事的逻辑思维是;有钱什么事都摆得平,杀个把人算什么。”

彭雨道:“胡家能垄断化乐的煤炭,说明背后不乏高人指点。当然了,彭习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仍然认为胡海肯定会投案,胡家肯定会让他先投案,然后再取保。要走这个流程,才会彰显出金钱的作用。也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有动作了。如果法律当真像传说中那么管用,那么投案已经是胡海此时唯一的生路。同时他将所有罪恶一个人担了,还可以把胡远笔保全下来。再说胡家耳目遍布各地,就算是今天来到殡仪馆的这些人当中,谁保证没有胡家眼线?所以我断定我们的行动胡家必然会有所觉察。既然他知道逃不掉,那么我认为他投案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上午我和一个懂法律的朋友通了电话,他告诉我说凡是因为家庭婚姻引起的凶杀案,量刑上都不会特别重,法官一般会考虑从轻或者减轻处罚。胡家绝对会钻法律空子,因此我们务必在公安机关行动之前逮住那两个恶魔。现在我们分一下工;由我带两个人守市公安局;彭新带人守县公安局;彭习仍然负责车站;三哥彭猛回化乐,守化乐派出所门口,顺便把你带来的东西藏好,目前还用不上。接下来的工作会非常的辛苦,我猜胡海那恶魔有可能会选择夜间投案,大家警惕点。”

彭新道:“我感觉华儿说得有道理,我照办就是了。既然已经说定,那么就没必要再继续讨论,各位请分头行动吧!我开大哥彭克忠的面包车去县公安局。”

彭雨说:“不行,胡家人知道有这么一辆车。如果让他发现,他就不会靠近。这样吧!那辆车由彭习来开,你开彭习的车,彭习的车是贵阳牌照,可以掩人耳目。还有彭习的工作主要是流动追踪,他开彭克忠大哥的车不误事。一个星期之后,如果这个办法不管用,我们再重新调整方向。辛苦大家了,为了兄弟情义,我们大家共同来为彭克忠同志做最后一件事吧!同时也只当是帮我。谢谢了。”

彭雨鞠了一躬,在场的兄弟们默默地走开,大家已经按他说的方法开始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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