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志研肩上挂着个醉死过去的人,跟着柱烈来到一个高层会所门前。
他呆呆站在那里,眼里倒映着面前闪烁的霓虹灯
【KAEKINNAR】
这瞬间他出神的望着灯火,好似忘了自己的境地。
直到肩上的人突然呕吐起来,志研便条件反射地将他扔到了地上,随后又赶忙把他扶起。
这时,柱烈领着两个服务生模样的人从会所里面走了出来。
柱烈带他们进去。
二楼卫生间前,孔志研在洗手台边脱下衣服,手边是一套崭新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
一边扣上袖口的纽扣,一边低眼瞥着烂醉如泥的男人。
赵烷泰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啊!
赵烷泰西八!我让你们…...
孔志研闻声探头望去,只见此人一头白发,晃晃悠悠,想必已是喝了不少。
在他面前正站着一排垂帘致歉的酒保。只见他揪出其中一个,便不停地抡起巴掌。
孔志研哥……
赵烷泰闻声停下动作,打量着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面孔,将手中之人推了出去,随即揪住孔志研的衣领。
孔志研挑着嘴角,直视着眼前这个肤貌惨白的人,自己初来乍到,还有所顾及。
赵烷泰你...是新来的吧。
他说着,笑眯眯地凑近了志研。
赵烷泰那就让你来给我助助兴。
赵烷泰话音未落,一只手就已经搭在志研肩上,并随着音乐的律动往下移去。
孔志研察觉出此人的意图,咧起嘴冲他笑着。左手顺势勾上他的脖子,右手握拳朝其面门砸去。
一拳之下,两人瞬间分开。坐在沙发上的几人也在这瞬间涌到了志研面前。
孔志研抡起桌上的酒瓶砸开,用利刃直指几人,另一只手依旧死死钳着赵烷泰的脖颈。
身后的酒保个个屏息矗足,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孔志研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四人。
孔志研还要继续吗。
柱烈够了!
孔志研侧眼看了看他,将赵烷泰推向沙发,退到柱烈旁边。
柱烈冷冷地瞥过他,摆了摆手示意酒保收拾残局。自己则坐到赵烷泰身旁,一边为他顺好衣领一边赔着笑脸。
柱烈哥,今天真是对不住了,他也是刚到……
赵烷泰显然并不领情,起身指着孔志研。惨白的脸上挂着双被怒火烧红的双眼,一口黄牙在志研面前一张一合。
赵烷泰你等着。
临走前,狠狠地瞪了一眼柱烈。
待残局散尽,柱烈从沙发里弹起,长呼着一口气,走向孔志研。
柱烈能打确实是件好事。但是在这里,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惹得起的。
他说着皱起眉头搔了搔额边。
柱烈你也可以直接理解成,什么人都不要惹。
凌晨时分,窗口下传来的叫嚣吵醒了睡在杂物间的志研,他习惯性地戴上眼镜,拉开房门。
还未步入一楼大厅,就见大伙儿在门口堵成了一道人墙。
站在后面的前厅经理见志研出现在梯口,连忙悄声驱赶。
而这一切都躲不过人墙之外,赵烷泰亲信的历眼。
眼见门口的冲突越发激烈,人墙也几近崩散,孔志研走下一步台阶。
孔志研行了,不就是找我吗。
赵烷泰站在门边的一角,对望着志研坚挺的目光,眯着眼睛扯起嘴角。
孔志研慵懒地揉着凌乱的头发走向赵烷泰。
孔志研这大半夜的,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赵烷泰淤青的脸颊耸起一个豆包大的肿块。
赵烷泰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岂料他话音刚落,孔志研就已猛然发力掐住了他的脖子,并将其转身扣在了自己怀里,随即挂在他的肩上,在耳边说起。
孔志研看着这些人,我也大概能猜道是什么情况了。
赵烷泰我看你它妈就是活腻了!
孔志研(笑)你错了,你的命现在可在我手里。
孔志研(高声道)谁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就先掐死他。
赵烷泰随着志研手上的力道开始面布青筋。
赵烷泰我…看你…还能有子弹快吗。
孔志研狞笑着继续加大力度,赵烷泰翻起白眼张大了嘴巴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孔志研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子弹是打到他的身上还是打在我身上,况且他可坚持不了多久了。
没一会儿,只见赵烷泰开始胡乱挥手,会所前的人群见状慌张退入巷道,孔志研终才卸下力道。
赵烷泰瞬间跌倒在地,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孔志研杵在原地,右手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发力,正垂在腿边阵阵发颤。
就在这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串掌声。孔志研转头看了过去,只闻那人在黑暗中笑道“柱烈啊,看来你这是收了个狠角色啊。”
就在志研还没搞清状况之时,柱烈已从会所内踱步到自己面前。
「啪!」
孔志研没承住这一记耳光,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柱烈在这里,你就得收敛自己的脾气!现在要不是我们在这里,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柱烈给烷泰哥道歉,就现在。
孔志研挑眼看向柱烈,柱烈也不偏不移地直视着他的目光。
孔志研吐了口血唾沫,低身扶起赵烷泰,拍了拍他的衣服。
孔志研实在抱歉,改天,我陪你玩。今天扫了您的兴致,改天全部补上。
赵烷泰甩开志研,看着某处笑了起来。
赵烷泰这家伙下次可指不定会惹上谁哦,小心倒大霉。
柱烈赵老板您大人有大量,留他一条小命,日后有用的上的地方,随便您使唤。
赵烷泰转身拍了拍柱烈的肩膀。
赵烷泰等我‘缺货’的时候,你记得把他送给我就是了。
孔志研回到洗手台边,拿起手边的酒便灌了下去,镜子里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柱烈靠在墙边看了看他。
柱烈今天要不是大家顾及到你是被前辈带来的新人,你现在早就被分成几块,飘向彼岸了。
孔志研低头吐掉嘴里染红的酒水,正转头看向柱烈。
「啪!」
眼镜应声飞入面池。
柱烈横起手臂,将志研死死抵在镜子上。
柱烈搞清楚你现在处境,我不会救你第二次。
长时间未收到任务的日子,白天睡觉,晚上看场,深夜喝酒,孔志研也俨然深深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这天夜里,吴九卓突然的出现,让孔志研沉沦的精神瞬间紧张起来。
吴九卓则是一副毫无顾虑的模样,肆意享受着面前的美酒。
坐在吧台边的志研,一刻也不敢松懈。
几近零时,吴九卓停在洗漱台前洗了洗手,随手将纸团丢到一边。
警觉一夜的孔志研连忙前去收起纸团。
“呀!”
志研暗惊着转身看向大厅。
柱烈快点下来,快点!
再回到大厅时,吴九卓已不见了踪影。
狭窄的车里,满满当当挤了五个男人。车前柱烈死死地踩着油门,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
志研咽下口水,一手扶住椅背,一手紧张地塞在裤兜里。
柱烈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不停地看向手机,额上的汗水倒映着路灯。
如果此刻志研能够分心看一看车外的话,他会发现自己只是数十辆车链中的一节。
就在一个摆设着施工警示灯的十字路口,前方的轿车被右边飞速横行而过的卡车拦腰斩飞。
柱烈闷哼一声踏下刹车,志研努力保持着平静,他看着柱烈在早已停稳的车里仍旧死死踩着刹车,直至数分钟后才踉跄着推开车门,疯狂地奔向不远处那个已面目全非的同款黑色轿车。
孔志研坐在车里,看着他晃荡的身影,木讷地跟了过去。看着几人从支离破碎的车里拖出来一个血人,他不敢置信的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一个黑布骤然落下,志研顿感不妙,抬手伸向脖颈的同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