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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幕 红歌会战,决赛总部

他的学生时代

不出所料,耶梦班上的红歌进入了决赛。大家都为之感到高兴与疯狂,毕竟,能从预赛脱颖而出的班级,都将参加本部会战,众强云集,谁主沉浮。而又是谁,将会过关斩将,获得最后的荣耀,名震全校。

决赛前的一天,何先生在放学时对大家千叮咛,万嘱咐,让大家放松心态,当晚别紧张,安稳入睡,明天早起在本不碰头。

总部形体室

第二天,耶梦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本部门口。不知为什么,一种紧张袭来,不是因为比赛临近,只是单纯的紧张。深呼吸几口气后,耶梦推着单车走进了校门。自从离开本部,这也是耶梦第一次回来。对他来说,去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没人陪着他,他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似乎与生俱来。

当初回本部都这样的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胆子大到跑到辰沐他们学校去串校。可那时,我没有紧张,有的仅仅是刺激与兴奋。

感觉自己很多时候就像一个懦弱的乖乖男,怎么会有如此的疯狂?辰沐,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变成如你一般的男孩,或许那些所谓的疯狂都不在是疯狂。

 

                                          耶梦麟

                                    2013年夏 落笔于辰沐学校 二十中

 

停好单车,耶梦如同一尊浪荡游神,在本部校区东走西看,而劳服生似乎都没上岗,没有任何注意到耶梦。晃晃荡荡的耶梦终于在会议室里找到了班上的同学们以及一脸焦虑的何先生。面对这尊地地道道,神出鬼没的游神,何先生心里的万千话语都化成了无奈,挥了挥手,意示他赶紧进队排好队,好全班一起去操场。

总部操场—观众席

老话云,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冤家路窄。耶梦来到操场上刚刚坐下,就听见了一个个熟悉而陌生,又异口同声的称呼。:“风哥。”耶梦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了旁边坐着的居然是去西区前的J3班的同学嗯。他们的瞳孔中充满了兴奋与青春,嘴角依旧顽劣不羁,似初夏的阳光与栀子花,将青春独有的气息淋漓尽致地展现。可他们在耶梦眼中,如果一定要说,只是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罢了。

阿萍和虫虫已经冲进了J3班的人群,找寻着原来一起玩的朋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欢声笑语在他们头顶徘徊,仿佛要将别离后的所有都说出来。女生们时而笑笑,依然保持着矜持。而男生们则充满了豪放,虫虫拉着豪豪,和一群男生们放肆地狂笑,从LOL到班级间的区别,时而怒发冲冠,时而放浪形骸。

J3班的也不拘谨,三三两两地走到耶梦面前,如同看着熊猫一般询问着耶梦在西区过的怎么样,要不要回来的胡话。耶梦撇了他们一眼,看了一眼还在班上的朋友阿超,说了几句应付的话,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来应付着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的自来熟与所谓的嘘寒问暖。

面对他们的青春洋溢着热血,而耶梦总是不合时宜地冷然,仿佛所有的言语在此刻都失去了温度,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及,曲高和寡。面对他们的下里巴人,耶梦只能孤芳自赏自己的阳春白雪。这,似乎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一个人的原因,毕竟能听懂他阳春白雪的人,实在太少了。有人是听不懂,有人是不愿听。

漫漫的等待,总是让人昏昏欲睡。所幸,这段尴尬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 

和他们不一样,即使再多嘘寒问暖都觉得苍白无力。我身怀龙鳞,从小有人看到我的皮肤和他们不一样,会把我当做异类。所以已经渐渐习惯一个人,造就了我学生时代不会说同龄人的话,只会冠冕堂皇,只会用冷冷的言语与行动,将那些无法表达的说出来。

耶梦麟

2011年4月 于本部

比赛,以大峰哥作为司仪的颁奖仪式为开场,洪亮的声音里迸发出阳刚与雄浑,一来就挑起了全场的气氛。曾有人问过耶梦,为什么别人都叫他小风哥,其实耶梦也不知道。不过,今天过后,他也知道了。因为,本部有个大峰哥。

夏天的阳光,总是刺眼。耶梦索性闭着眼睛去欣赏这场年轻人的音乐会。时至今日,太多歌曲都已忘记,只有一首《国家》反复传唱,至今记忆犹新。年轻人的荷尔蒙,伴随着初夏的阳光,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男孩的雄壮,女孩的婉转温柔,他们将感情赋予歌词,从喉咙里传唱传向天空,白鸽飞舞在主席台前,似乎是将那些热血传递给苍穹。

J3班先我们而上,阿萍与虫虫对着他们吹着口哨加油,耶梦与阿超对视一眼,淡淡一笑,转头又闭眼假寐。他们回来没有多久,耶梦就听见何先生说准备了,理了理身上的衣装,看见很多人对自己吹着口哨,他选择了视而不见这种同龄人的交谈方式。

总部操场—主席台

走上主席台,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又似乎觉得站的好高,俯视着台下。台下的很多人叽叽咋咋,熟悉而陌生的面庞是迷之的微笑。可周围的布景是如同彼岸花的殷红,看着身上和西区一样的打扮,耶梦自嘲自己好像提前过六一儿童节的舞会。

歌曲开启的瞬间,朱雪,佳丽,钟小饼,姚阿姨,萝卜,小鸟,秦皇,冯月月八位女生,身着红衣舞裙,如同鲜红的彼岸花,从两边缓缓舞至我们面前。何先生一裘黑衣,如礼佛一般肃穆,又似黑色的天鹅,从彼岸飞出,站在大家面前,张开双臂,指挥着大家。

歌曲第一段过去,音乐突然戛然而止。耶梦正好奇为何突然不一样了。这时,一段朗读,从花丛中幽幽传来,浑厚而铿锵有力,婉转而又流水孱孱。语气的主人,仿佛置身1919年一般,带着时代的沧桑,将那时北京青年的豪气,与岁月的沉沦,淋漓尽致。可又在一瞬间,又宛转蛾眉,由动化静,从波涛汹涌到小桥流水。

耶梦循声望去,嘴角是肯定而叹服的微笑。主席台的左边站着一位介于青年与中年的男子,一尘不染的寸头黑发,鲜亮的衣着,与何先生明显的对比,充满了活力。手中轻轻拨动着一把吉他,如果把吉他换成左轮手枪,耶梦一定会认为是一个西部牛仔,而是,是一个霸气伦比,又有一点痞气的牛仔。想起在军训里与这个人的第一次接触,感觉就是一种霸气,一种热血。又如同一首老将行,年轻的微笑里有着岁月的沉淀,生生不息地将正气满满传递给下一代。

整个学校,能有冲劲,又仿佛洞悉一切,年轻与沧桑共存的老师,在耶梦的认知里,只有旅游部部长老秦可以做得到。

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人物来客串,耶梦突然感觉有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兴奋,似乎是很想知道,加入了舞曲与朗诵的红歌,会在本部群雄云集的会站中,绽放出怎样的风华。

耶梦小声地浅唱,将自己的声音隐藏在大家的声音里,女生们的清唱,男生们雄浑的嘹亮,大家带着微笑,全身心感情的投入,红色的背景搭配着红色的地毯,A班的学子,宛如盛开的彼岸花,将缅怀传递给苍穹。

第二段终了,八位女生轻动莲步,旋转地裙摆,化为飞翔的花瓣,重新汇聚在前排。仿佛婉约的李清照,前一段还吟诵着《武陵春》,而转瞬又变为了辛弃疾,豪放地即席挥毫写下一曲名扬千古的《破阵子》。我们的歌声,与何先生的指挥,与老秦的吉他琴弦,互相交织着,编织出一曲A班独有的腔调,由动化静,从纷扬的花瓣,汇合成一朵殷红的荼蘼。有人说开到荼蘼花事了,可我们却是生生不息,将这朵花的绯红,传递给苍穹,传递给每一个人。

 

其实,那些岁月已经远去,可是,每天何先生对我们的集训,我依旧记忆犹新。那时,我们每天排练很晚,每次都很累,仿佛觉得唱歌唱到了自己口干舌燥,每次听见说结束,就如同听见了圣旨的大赦天下,大家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留下空荡荡的教室以及余音绕梁。

冲出教室,发现学校已经人去楼空,大家都已经放学了,只有三三两两地住校生,走向食堂去打晚饭,或者走向自习室去上晚自习。

大家三三两两走向车棚或者校门口,保安大叔诧异的问我们现在才放学?我们报以苦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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