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大人总爱问我们:“长大以后的梦想是什么?”
我们有的会答“科学家”,有的会答“大明星”,甚至有的会答“联合国秘书长”。
随着时光,我们的梦想也会慢慢改变。从科学家变成老师,从大明星变成公务员,从联合国秘书长变成宠物店老板。
我的梦想呢?从始至终就是能成为电视台的编辑。
叛逆期的我们总是固执己见,我坚决的认为自己的理科也能跟上,所有的人对我都抱有偏见。
然而成绩单并没有站在我这边,我开始犹豫自己的选择究竟对不对,但是苏唯冲我一招手,我就会将想法抛到脑后。
总有办法的,管他的呢。
到了高二以后,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
我兴冲冲的拿着艺考的广告单,回家告诉了妈妈我的愿望。
母亲冷淡的看着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说了这辈子跟她说的最多的话,我告诉她,星期一到星期六我在学校正常上课,星期天坐车2个小时去艺校上课,他们不用操心其他的,只用给我2万8的学费就可以了。
许是我太过于兴奋,母亲没有表示反对。
那段时光,是我那么多年最开心的日子,我感觉到梦想不再虚幻。
高二,我和苏唯还是没能分到一个班。依旧一个三班,一个一班。
倒是吴欣被调配了过来,和我继续成为了同学。
也仅仅只是同学,她不想和我搭话,我也省下和她演戏。
学校开展了跳蚤节,鼓动学生制作东西互相贩卖。
我们3班承包下来了3张桌椅,算是我们的卖场。同学们有的拿出了手工品,有的拿出了珍藏的漫画、写真,有的甚至卖起了菜。
我忙于学校、补习班两头奔波,并没有做任何准备,只有充当顾客。
长长的操场摆了将近百张的座椅,活脱脱一个大型购物商场的模样。我和好友逛得不亦乐乎,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
逛累的时候,我回到本班的营地休息。抬眼看到某个大爷也出来晃悠了。
“毛毛,给我个便利贴和笔。”我向着同学说道。
毛毛一边给我,一边说:“你想到要卖什么了?直接在便利贴上写价格贴上去就可以了。”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草草写上两个字,就向着某大爷的背影走去。
我重重的将便利贴贴在他的后背,他转头宠溺的笑:“多大了?还玩这个?”
说着,他撕下了便利贴,看到上面的两个字,又看了看我,伸手想来捏我的脸。
恶作剧得逞的我赶紧逃开,还对他吐了吐舌头。
便利贴上写的是:“我的”。
苏唯此物不与售卖,因为是私人所有。
活动结束后,我们班以售卖价格最高荣获第一,班长立即决定当天晚上下馆子花完这笔钱。
也不知道是哪位好事者说,可带家属。所以有人把三班女婿也拉来了一起。
苏唯自古以来就是自来熟的人,没一会就和我们班的人打成了一片。
有好事者追问,什么时候喜欢冉希望的。
他说:“很早以前,早到转学看到她的第一眼。”
在一阵起哄声中,我红着脸低下了头。
又有人问:“喜欢她什么?”
这傻子有问必答:“就…独特,好看,性格好,温柔。哎呀太多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开始起哄起来:“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我脸红得正要遁走,苏唯拉住了我。他的目光温柔似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些软糯。
他的声音似乎从鼻腔中出来:“给我亲一下好不好。”
我本该拒绝的,我讨厌大庭广众之下成为焦点,那感觉就像是舞台中央的小丑一样。
但是苏唯的眼神太过温柔,这少爷的脾气我也是熟知的。恍惚中,我竟然答应了。
在一阵起哄声中,苏唯的嘴唇轻轻的碰到我的唇瓣,如触电般我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全身的感觉只剩下嘴唇的酥麻。
苏唯轻轻的用手盖住我的眼睛,我恍惚反应过来,忘了闭眼了。
他用舌头轻轻撬开我的牙齿,直屈而入,带了点霸道的味道。
嗯,原来是初吻是樱桃味的。
苏唯松开我的时候,细心的为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我丢脸到想要挖个洞躲起来。
一个冷清的声音插入道:“这个情况,大家就还是不要拍照了吧。”
我震惊的看向李艺礼,消化着他的意思,一面将目光转向急急收手机的同学,瞬间,寒冰入骨。
我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感,我仔细琢磨着若是我大发脾气,估计大家都得尴尬,还会认为我玩不起。
我不动声色,咽下委屈,生怕露出一点端疑,惹人诟病。
“都散了吧,你们住读的快要到关寝室门的时间了。”李艺礼在这热闹场所泼了盆冷水。长腿一迈,径自离开。
我顺水推舟,也站了起来:“我家有门禁,我也先走了。”
前面的那人,走得并不快。就好像是故意等我,或者是担心我怕黑。
我很快就追上了他,他并没有说什么。估计是以前被我怼多了,怕开口了。
“谢谢”两个字在我嘴边,但我怎么也对他说不出,干脆也一路沉默。
反正跟他互不说话,我也不觉得尴尬。
从那天起,我和苏唯的关系似乎正式的盖了章。
他会等我一起吃饭,放学送我走出校门,也会在晚自习下了之后,偷偷在学校的操场散步。
名为散步,实为…嗯…
苏唯说:“学校里的野鸳鸯聚集地,就是在这晚上的操场。操场乌漆麻黑一片,方便情侣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回答他道:“苏唯,我有点怕,我们回去吧。”
“有什么怕的?怕我吃了你?”他取笑道。
我感觉出他暗藏的火药味,解释道:“要是学校拿射灯一照,多少地下恋情曝光在灯光下啊。”
通常这个时候,他会惩罚性的吻吻我,才放我离开。
我想着,找个机会告诉他,我讨厌晚上的操场,讨厌接吻。嗯,一定要告诉他。
这一找机会就找了一次又一次。
山大王说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班没有我逮不到的早恋。”
我起先觉得他这话太过于自大,这都高二下学期了,他还没有逮到我。
但,人不能太过于自信。
某天下雨,我和苏唯同撑一把伞向食堂走去,迎面就碰上了山大王。
苏唯下意识想躲,我轻轻拉住了他。
生物老师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很坦然的向老师问好,又一脸正派的离开。还真的骗过了他。
可惜,没骗过多久。原因是有人告密。
山大王将我带到办公室,一脸痛心疾首:“你到底是喜欢数学老师还是一班那瘦猴?”
我对他的想象力非常折服:“您什么跟什么啊。”
山大王:“我让你不要禁忌恋,你就跨出国门,来个异国恋。你不要否认,有同学都说了,你说说你,还把我给骗了。”
我依旧坦然:“我没打算否认。”
他估计从业多年,没见过我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学生。
愣了愣,说着俗的不能在俗的话:“早恋是没有结果的。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怎么处理。”
我回答道:“是吗?我不信。”
后来,老师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