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总说我们是懂事的孩子。
因为,没有谁教会我们该怎么任性。
…
为了赶上因为艺校所耽搁的学习进度,我拼命的挤出时间学习,晚上熬夜刷题。唯一清闲的时间就只剩下晚自习后的排练。
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和苏唯说话了,我像是故意躲着他一样,害怕什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那天无意间听到他对朋友说:“冉希望就是给她点好脸色,就会往上贴的。她用起来很习惯。”
我似乎到了一个瓶颈期,不管怎么努力,成绩还是提不上去,反而滑到了班级后十名。
李艺礼难得主动找我搭话:“你心态不好,平时会做的题,到考试就不会做了。你应该让自己休息一下,别急功求进。”
他总能勾起我的尖酸刻薄:“你以为很了解我吗?别自以为是了。”
那天晚上他没有再等我。
我拿着不及格的理综试卷走出学校,并不想这么早就回到家,干脆决定走路回家。
学校的附近有许多的工厂,此时也禁闭着大门,显得这条街更加的冷清。
走着走着,我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我。
我紧张的掏出手机,按下快捷拨号键。
以前将自己号码设成“1”的某人,并没有接我的电话。
他以前说过,有事情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赶来。
然而这次,他失信了。
一双粗壮的大手狠狠的嘞着我的脖子,我拼命挣扎着。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男女力量的差异,我的双脚似乎已经腾空,严重缺氧,让我感觉濒临死亡。
“不要乱动,信不信我杀了你?”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微微松开了我的脖子。
我剧烈的咳嗽了一会,眼里带泪说道:“要不,你就把我杀了吧,这上面有个荒坡,你把我埋在上面,保证这几天没人发现。”
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又紧了紧:“玩我呢?想死自己死去,我只要钱,把你的钱都交出来。”
我并没有任何动作,他用另一只手开始胡乱的搜我的身,只搜出一只手机和几十块钱。
在他自认倒霉,准备走人的时候。我拉住了他,“你是附近中职的学生吧,我已经看到你的脸了,你就打算这么放过我?不怕我报警?”
对方冷笑了一下,“有意思,你还提醒了我。”
说完就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拖到更加隐秘的地方,他掏出刀,对着我上下比划道,“把衣服脱了。”
我死死的看着他的刀:“你知道强奸罪坐牢是什么待遇吗?还不如杀了我,在牢里至少没人敢惹。”
回答我的是脸火辣辣的疼。
我顿时被激怒,“上一个打我的是我妈,你算老几?”
“我算你爸爸!”他一边说道,一边骑坐在我的身上,撕开我的衣服,对着我裸露的上半身,拿出手机就是一阵狂拍。
我挣扎到脱力,他拿起我掉落的学生证又拍了一张。
最后他掐着我的脖子说:“不怕死的人,但会怕活在别人注视里。我会来找你,每天给我50块,不然你的这些照片,我会让全校的人都看到。当然,报警你可以试试。”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父母早已睡下,父亲的鼾声格外响亮。
我在黑夜中抱成一团,到了天明。
早上5点的时候,我打开灯,拿了母亲的化妆品,在脸上,脖子上打了厚厚的一层粉底,将红肿盖得七七八八。
我将自己包裹得严实,穿上高领毛衣,带上黑色的鸭舌帽。犹豫了片刻,从抽屉里拿出50块钱,就准备去学校。
出门的时候,刚好父亲也起床。我罕见的请求道,“能不能接我放学。”
父亲说:“有公交为什么要来接?”
意料之中的拒绝,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门关上的那一刻,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一滴下来,我赶紧擦了擦,害怕花了我的妆。
一整天没有人发现我的异样,甚至还有人夸我化了妆好看。
苏唯与我在走廊上碰到时,他问我昨天打电话干什么。
我只简单的回答了他,“没事。”
大少爷又生起气了:“明明该生气的是我,你还要我怎样?”
“不怎么样,其实冉希望也没有那么好用的。”我看着他,带着浅浅的笑容。
“希望,那是我……”他舔了舔舌头,干涩的解释。
“没关系,我相信你是开玩笑的。”我残留着笑意,径自回了教室,他也没有追上来的举动。
晚上的排练结束后,李艺礼等着我一起回家,这一次,他并肩和我走在一起。
他说:“昨天没有等你,对不起。”
我心里明白,没有谁有义务为谁做一件事,他并不用道歉。
可我还是忍不住使劲推了他一下,他一个踉跄摔进了草丛。
“是该道歉的,你对不起我的又何止这一次。”冲着他吼完,我迅速的跑开了。
出了校门,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咽了咽口水,我还是决定向他走去。
他接过我递上来的50块,“我查过了,你这种情况是有应激障碍症,我啊,建议你早点去医院治疗。”
我讽刺道:“你是担心没人给你钱了吗?”
他回我:“我是觉得这么好看的人,死了可惜。快走吧,你男朋友在等你呢。”
我转头,果然李艺礼还站在原处。
他并没有问我什么,但我有种感觉,他什么都知道。
担心了几天的照片并没有公开,反倒是年级里开始有了些流言。
有的说,我在学校外包养了个男生,每天晚上都给他钱。
有的说,我一脚踏三只船,班里有个李艺礼,年级里有个苏唯,校外还有个不知名的,还住在有妇之夫家里。
女生厕所是最好的听八卦的场所。
“她在初中的时候,我们全班都不喜欢她。苏唯你们知道吧,苏唯转学过来后,她啊就勾引苏唯,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苏唯嘛,人心好,现在还对她巴心巴肝。”
“吴欣,那你是怎么跟她做朋友的啊。”
“我怎么可能和她是朋友,我只是看着她可怜。可惜啊,我也被骗了,哪知道她是这种人。”
“那苏唯,岂不是现在还不知道他被三了?”
“苏唯跟我说过,冉希望到了星期天就会消失,也不接他的电话,他的生日冉希望也没来。估计啊,就是陪另外一个去了。”
“她应该还有其他的人吧,我们班男生很多都喜欢她,段数真高啊!”
“我从一开始就讨厌她,你们看看她现在左右逢源的样子,我真的好讨厌她,她好装啊。”
吴欣说完,恰好上课铃响了。我很感谢上课铃声拯救了我蹲麻的腿。
放学后,苏唯臭着脸来找我。
我看着他,觉得这冬天的风太过刺骨,就像初一那年的冬天。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他沉不住气的开口。
解释什么呢?
是初中的楚楚可怜,还是现在的左右逢源?
是包养小男生,还是“脚踏多船”?
我看着他,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
我下结论道:“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