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一个酒店,李艺礼没有搭理我径直走进大堂。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
他走进电梯,看着也跟进来的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去前台开一间房吗?”
“没带身份证。”我拽着他的衣角回答。
他掏出一张房卡给了我,对着黄毛说道:“今天我和你睡一间。”
“不行!”他的话音刚落,我和黄毛异口同声的拒绝。
他疑惑的看向我们俩。
我硬着头皮对李艺礼说道:“他睡觉打呼放屁加梦游,你会睡不好的。”
李艺礼看向我:“你怎么知道?”
我指着黄毛,用眼神暗示他:“我看面相看出来的,不信你问他。”
黄毛读懂我的暗示,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模样:“嗯啊,对,猜的很对。”
刚好电梯打开,李艺礼丢下我们两人直接往外出。
我跟在后面向黄毛拽了拽拳头,示意他不要跟上来。
奈何这厮还坦坦荡荡跟在后面。
李艺礼站在门前等我开门,黄毛倒是打开了旁边的门,对李艺礼说道:“哥,你要进来坐坐吗?”
我母鸡护仔的拦在李艺礼的前面:“我就是因为前夫是同性恋才离的婚,我现在充分怀疑黄毛也是同性恋!”
黄毛没想到我可以这么诋毁他,就为了和李艺礼睡在一间房里,当下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
李艺礼拨开我的头,从我身后走出:“你先回房间老实呆着,我们谈论工作上的事。”
我看着他走进黄毛的房间,仍然不放心的趴在门口叮嘱:“你一定要回来哟,有的时候女人比男人安全。”
黄毛面色难看的把门摔向我。
我打开李艺礼的房间,里面冷冷清清的,连行李箱里的衣服都只有黑白两色,整整齐齐的叠在里面。
我坐在床边扳着手指算,有几年没见了?快5年。
5年,我换了工作,结了婚,离了婚,甚至断绝了母子关系,人生一大半的轨迹都被我走完了。
这5年,他刀头舐血,换了新身份,没有联系我们任何一个人,如死在了过去一般。
见面才短短48小时不到,我却觉得已经跨过5年的鸿沟,回到昨天。
李艺礼谈事情谈到了很晚,我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云南攻略了。
我猜想我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计划,他救我差点暴露了他的软肋。
“你还没睡?”他看着趴在床上精精有味看攻略的我。
“不是等你吗?你不回来我敢睡?”我关上书,打了个哈欠。
他拿出手机,在短信页面敲下一行字给我看:有监听,不要乱说话。
我扫了一眼,冲他撒娇道:“李南国,黄毛已经把你的微信给我了,你通过一下呗。”
他没有动作,站在床脚,居高临下的俯视我:“你的车什么时候修好?”
“这大晚上的,还有个长得漂亮的美人躺在你床上,你就说这个话?”我掀开被子,露出他的T恤。
“你穿了我的衣服?”他一脸涨红。
我装作无辜的说道:“我又没有衣服,你只给我买了一套,只有穿你的啦。”
说着,肩上的衣服“不小心”滑溜了下去。
“我去洗澡,你自己快睡吧!”李艺礼丢下这句话,直接去了浴室。
我站起来开始摸索着哪里有监听器,以我阅片无数的经验来看,要么是桌子椅子背面,要么是床下。
我挨个摸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可疑物。
然后我把目光投向了烟雾报警器,站在桌子上,一脸沉思的看着它。
李艺礼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个场景:我将板凳搭在桌子上,站在板凳上,努力的去够烟雾报警器。
他用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板凳,用眼神命令我下来。
我乖乖的走下板凳,站在桌子上,两手一张:“抱我。”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还真的将我抱了起来。
我贴在他的耳边讲:“我就是好奇长得跟电视剧里是不是一个样。”
他把我放在床上,帮我盖好被子,就往另一张床走去。
我拉住他的衣角。我真是讨厌死了标准间!
他坐回到我的床边,疑惑的看向我。
我咽了咽口水说:“我明天去丽江古城,你陪我!”
“嗯。”他答应道。
“我还要去玉龙雪山!你也要陪我,就算高反也要陪我!”
“那就白天去玉龙雪山,晚上逛古城。”他总结道。
“我……我……”我坐了起来,对着他吞吞吐吐道。
“嗯?”他发出气音。
我盯着他的嘴,胡言乱语道:“我不会打探你的任何信息,也不会干扰你的生活,不管你多大了,有没有心爱的人。”
“所以?”他低声问道。
我趁他开口,冲着他的嘴凑过去。
他愣了一下,推开我。
“李南国,你是不是不行!”我大声的嚷嚷,发泄不满。
这句话,是个男人听了都会火大吧。
但是他还是无奈的看向我,直到我委屈到抱膝哭泣。
李艺礼慢慢的靠向我,一只手扶住我的后颈,头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问:“你确定?”
我张嘴正准备说确定,他亲吻我的嘴唇,我差点忘记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只剩嘴上的感官。
就在我们呼吸凌乱的时刻,我的最后一分理智对他说道:“轻一点,我没有经验,怕疼。”
他愣了一愣,动作化为温柔。
我开始喜欢上标间,一张床闹腾完可以换另一张干净的床舒适的睡一觉。而且,宽度刚刚适合两个人相拥而眠。
天快亮的时候,我被热醒,想着伸手去开空调。
一只大手已经帮我按下了遥控器。
“你也醒了?”我轻声的问道。
他将压在我脖子下的手抽回,揉捏着发麻的手。
我殷勤表示帮忙,重重的捏了一下他的胳膊,逼问道:“说,谁那攒的经验值?”
他闷闷的笑着不吭声。
我又加重了力道。
“天赋异禀吧!”他不要脸的自夸道。
呸,真冷的笑话。
他将我额前的碎发夹到耳后,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你不是以前的冉希望了。”他轻声的说道。
“你是不是可怜我?”我看着他问出声,眼睛像是被洋葱熏过。
“傻瓜。”他亲了亲我的眼睛:“我是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