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亦冬突然像是被什么点燃了激情一般,双脚猛地一蹬,整个人高高跳起来,双手如钳子一般紧紧握住凤亦春那厚实得如同熊掌一般的大手,脸上满是一副义薄云天的神情,大声说道:“大哥啊,咱们兄弟之间那可是手足情深,这兄弟义气比那山还高,比那海还深呐!就那一半的银子,您呐,就妥妥地包在小弟我身上了。”
说完这话,他仿佛自己真的做出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一般,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落下,竟感动得是泪流满面。
紧接着,他抬起手,重重地在老大哥凤亦春的肩上拍了拍,那动作看似豪迈,却又带着几分故作的洒脱,而后猛地一转身,如同疾风一般朝着门口冲去,眨眼间便夺门而出,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
而被这突如其来一幕惊得如同木鸡般呆住的凤亦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气得满脸通红,如同熟透了的番茄,双眼圆睁,怒目而视着凤亦冬离去的方向,嘴里忍不住爆发出一阵狂骂:“妈的,你这家伙本来就应该出这笔银子的好不好?给老子在这儿装什么兄弟情深,你要是脑子有病,可别当老子也跟着你犯糊涂行不行?”
这凤家,向来兄弟之间关系错综复杂,要说有那种真正情深义重的兄弟,说出去啊,真是能笑掉大牙!
这边,凤亦安正一脸温柔地仰起脸,手中拿着一方丝帕,为身旁的尹文生轻柔地拭去脸上沾上的墨渍。
那动作细腻而小心,仿佛擦拭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凤亦春这一串不文明的粗口。
只见凤亦安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而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寒冷得让人脊背发凉的微笑,声音冰冷地说道:“春大爷,您在艳香楼里欠下的那一万两银子,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还我啊?”
凤亦春听到这话,原本还气得通红的脸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他下意识地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大声说道:“瞧我这猪脑袋,怎么就犯糊涂了呢?居然忘记今天武馆里有很很很重要的客人要来啊。这么重要的人物,那可是一定要好好接待才行啊。亦安呐,哥哥我先走一步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说罢,他嘿嘿一笑,那张带着胡碴却又不失俊气的脸讨好地朝着凤亦安凑近,活脱脱一副谄媚的模样,继续说道:“这个月的家用可一定要给我哦。就这么说定了哈。”
话音未落,他脚尖一点,施展起轻功,身形如鬼魅一般,随即没了踪影。
凤亦安看着凤亦春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笔砚,想也没想便朝着凤亦春离去的方向掷去。
这一掷,劲道十足,那笔砚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说来也巧,恰巧凤师青正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准备向凤亦安汇报收成的情况。
那笔砚不偏不倚,重重地砸在了凤师青的脑门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凤师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眼前金星直冒,整个人站立不稳,往后直直地栽倒下去。
而此时,一个小婢女正小心翼翼地端着热茶走进来。
凤师青这一倒,好巧不巧地撞到了小婢女。
小婢女原本就胆小,这突如其来的碰撞吓得她惊慌失措,手中的热茶不受控制地飞泼出去。
那滚烫的茶水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好死不死地迎上了两个正搬着锦绣玉兰花盆的家丁。
家丁们躲避不及,被滚烫的茶水泼了一个正着。
他们顿时被烫得嚎嚎大叫起来,手中的花盆也拿不稳,“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这两人因为疼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冲,一头便撞向了摆在长廊上的前朝名贵瓷器。
那瓷器本就珍贵无比,又怎能承受这般撞击,瞬间往后倾倒。
而此时,听到这边混乱声赶来查看情况的总管刚走到近前,那倾倒的瓷器恰巧压在了他的腿上。
在这一阵混乱之后,大厅里出现了片刻的宁静。
所有人都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然而,这种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好痛啊!”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总管被瓷器压得受不了,喊出了这声惨叫,随后两眼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
而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凤三爷凤亦安,此时正有些心虚地吞了吞口水。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对着同样被这一幕惊呆了的尹文生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轻声问道:“晚上想吃什么呢?我听说咱们府上新来的厨子会烧川菜,烧得那叫一个好吃哦。”
尹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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