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忽的打开了,一台看似有些年代的橱柜出现在了眼中。女孩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而下一秒一个稚嫩而莫名让自己心安的男声出现了:“呆瓜!”
男孩往女孩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道:“叫你别跑那么快,撞到了吧。疼不疼?”
女孩稍稍抬头,往男孩的脸上看去,可每每如此,眼睛都会模糊不清。随之男孩又道:“问你话呢。”
女孩似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低头,说:“不疼,我没事。”
“没事就好。”男孩随后笑着抬起手,“看。”
女孩往他的手上看去,是一盒贴着小标志的火柴。
“你哪来的啊?”
被她这么一问,男孩略显有点紧张,缩起了手,说:“这你就别管,我点火柴给你看啊?”
“你会吗?”
男孩很自信地点着头,而后便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根火柴,熟练地在盒边缘划了几下。
火花似魔法一般出现在女孩眼前,像缩小版的烟花绽放开来,渺小但自由,虽然会燃烧待尽,却又会怒放出自己最盛大的美丽。
女孩看得入了迷,男孩叫了她好多声都没回应,而最后回过神来的时候,出现了一声女声。女人叫唤着男孩的名字,女孩抬头看到了她,也看清了她,却听不清她的声音。奚然只见她快跑着过来抓住了男孩的手问道:“是不是你拿了妈妈点香的火柴?”
男孩畏缩了一下,把手中的东西藏到了衣服里。女人看到了旁边的女孩,对她露出了一个温馨的微笑又对着男孩说:“回到家你就知道惨。”女人拉着男孩的手走了。
男孩任她拉着走,在走出几步后,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并对她笑了一下。她看清楚了,她看到了男孩的脸了。
“嗡嗡嗡嗡……”
奚然瞬间睁开了眼睛抱着头坐起,抓着耳朵,疼痛感似乎抑制住了耳鸣声,耳鸣声越来越小,直至没有。
奚然渐渐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眼角旁有泪,猜想或许是自己刚刚耳鸣声所导致。可是转身那霎,手掌碰到了枕头,发现是湿的,突然有意识到,小声嘀咕:“我刚刚……做了什么梦?”
奚然努力回想着,折腾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甚至乎会出现一丝耳鸣声,以至于放弃了。
奚然看时间还早,就关掉了闹钟怕吵醒杨茜,轻手轻脚地去洗漱,等到回房间换好衣服拿上了手机出房间,余光瞄到了站在玄关处的那个人,奚然被吓了一跳,等再继续看清楚才发现是杨茜。
杨茜动作急促,像是做什么事情要迟到了一般。奚然见她这幅模样便想叫住她,可谁知还没出声杨茜就已经开门出去了。奚然莫名的觉得担心,便下楼拿上包包和其他东西跟了上去,殊不知就这样耽搁的几秒,出门时杨茜上的车已经驶走了,为了节省时间奚然拦了一辆出租车追了上去。
“师傅,追上前面那辆黑色车小车。”
只见开车师傅看了一眼慌忙的奚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却没再做过多的动作,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开车走了。
奚然透过车窗看见了那车,莫名地感觉熟悉,在看到那个车牌,她终于想起在哪里开到过。
那是寒欣语的车,奚然去她的私人车库里溜达过,当时寒欣语刚刚学车没多久去练车,奚然在这个空挡里误入了一间很隐秘的房间,里面就是这车,当时没多大在意也没问寒欣语,现在想起倒是注意起来了。
寒欣语的车开得很快,追了一段时间开车师傅差点弄丢,而这段时间里奚然更是慌,眼皮也狂跳不止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再追了一会儿,黑色小车拐进了一条旁边都有大树遮掩的路,这会儿司机知道他们要去哪了,问道:“小姐,我知道前面那车里的人要去哪了,你要是想先到我可以绕近路。”
奚然默了几秒,看着眼前似乎比自己还小的开车司机道:“不用师傅,跟着他们就好,还有麻烦您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
“好的。”
奚然也没有再说话了,可心跳莫名地加速紧张起来。
开车师傅听她说后就默默地放慢了速度,避免他们发现,但是又是那种一加速就能追上的距离。奚然并没有发现,只是觉得这些路是那么的熟悉,像是曾经来过。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了目的地,虽然时间还早,但是来的人也不少。
奚然还坐在车内,看着那黑色小车里陆续下车的杨茜、寒欣语和江溯三人,江溯则拿着一花束,待他们走得远些,奚然才下车。下车了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墓园里,最让奚然较为奇怪的这不是祭拜自己父亲的墓园并且这一天平时也没听杨茜说过有什么朋友去世。
正在奚然准备跟上的时候,司机师傅舒泽延却拿着一束花下车了。奚然不看不知道,现在才注意到这所谓的司机师傅穿了一身正儿八经的黑色衣服,而那束花是菊花,应该是来祭亲人的。
奚然顿了顿,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就转身走上去了。舒泽延也没说话,跟了上去。
杨茜三人走到了一个墓碑前就停了,奚然在离他们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而跟在奚然身后的舒泽延也停下来,默默地看着那三个站在自己姐姐墓前的人。
江溯把花放在了墓前,杨茜褪去了平日那副不正经的样子,穿着黑色衣服的她静静地站着,眉眼间淡淡地透露出愧疚,整个人显得有了应该有的慈祥与高贵的气质。
“颜夕,你责怪阿姨,阿姨没关系的。但是我请你不要让奚然知道你的存在,这算是阿姨求你。她犯的错,阿姨来替她还。”
杨茜昨晚做了噩梦,她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做到关于舒颜夕和奚然的梦。梦里,她在怪罪奚然,自己动不了,只能看着她折磨自己的女儿,还说,会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这莫名地就让自己心存不安。
站在杨茜身后的寒欣语对舒颜夕并不了解,最多也只是知道她与奚然之间的事情还有每年都会和江溯一起陪杨茜来祭拜她。
“阿姨,那书桌……”寒欣语道。
江溯听到这话也下意识去看向杨茜。
“你放心,自从苏白的母亲和我说奚然好像记起她后我就把她的书桌换到我的房间了,况且还有你们两个一起设计的钥匙,她不可能会知道的。”
听到这话,寒欣语和江溯倒松了一口气。而听见了这全部的奚然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从三人间隔的缝隙中看到了裱在墓碑上的照片,还有“颜夕”这个名字,她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但是她是那样熟悉,而自己看到她的照片,愧疚感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耳边顿时传来电流声,奚然的脑子像要爆炸了一般,奚然整个人倾倒了下去,若不是舒泽延扶着她,此时杨茜三人应该已经被这种声音吸引,转身看向他们了吧。
奚然此时的状况更糟了,被舒泽延扶住的那一刻,心脏却又止不住地抽痛着,像是有什么东西电自己。
舒泽延见奚然这个样子,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把她扶下去放进了车中开车走了。
坐会车后,奚然的手压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知道是不是起到作用了,过了一会儿,耳鸣身明显弱了,心脏的疼痛也没那么强烈。开车的舒泽延见她情况好像好了一点,道:“小姐,您不用担心,我现在送您去医院。”
奚然却直摇头,说:“不……不要去医院,送我回家。”奚然把地址报给了他。
“可是您现在的情况……”
“不打紧,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麻烦您快一点!”
舒泽延听后没说话,但是开车速度也是加快了。等奚然彻底平静下来,注意到放在副驾驶上的花,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先生,您是去祭拜亲人吧。因为我,耽误了您的时间,抱歉!”
舒泽延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看着后座还在压制自己平静的奚然,把到嘴边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了。
车的速度很快,差不多到家了奚然才想到什么。看了看时间,打开微信,点开了与杨茜的聊天页面,跟她说自己去办点事情,晚点会自己过去父亲那里,叫她起床了就自己出发。
手机还没管,却又有一个微信信息来了,是一条请求添加为好友,对方说自己是厉繁星。奚然还没点通过,就已经到家了,给了钱后下了车。一路小跑进了房子,翻开微信来加了厉繁星
厉繁星:“奚然姐姐!我用成绩跟我哥哥换了一部手机,你叫我找的照片,呐!”
奚然点进了照片,看到了上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