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月不知为何藏进了云里,城中的灯火一一熄灭,只有少数地方才会亮起灯火,黑暗罩住大地。
何况天气寒冷,更少人出来了。
凌不疑今晚派人去搜铁匠铺,要抓的人却服毒而死,他认出那人脖子上的胎记,跟当初害他全家的一模一样。
可恨没有亲自手刃仇人,他愤恨的想,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一个一个拔出来。
街上无人,他敏锐的察觉到轻轻的脚步声,莫不是同党,他拔剑,剑指那人,冷声说道。
凌不疑谁!何方宵小!
下属拿来火把,照亮了那人,他惊诧,竟是一脸无辜的女孩,小心放下剑,问道。
凌不疑七柒,怎么是你?这么晚,你出来干什么
王七柒晚上好啊,凌将军,过几日阿父阿母就要回来了,我出来采点晨露
王七柒就在城郊那边,采完没多久呢
她抱着一个瓷瓶,讪讪的看着凌不疑,方才他目光沉郁,冷硬得像是卷来了满天的阴云。
还有那剑,要不是她练过,闪身快,早就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
为了证明,她将瓷瓶递给凌不疑看,他看着女孩乖巧的样子,说道。
凌不疑这些日子京城不太平,你晚上莫要出门
话题一转,凌不疑觉得有些奇怪。
凌不疑不过,程家也不许你晚上出门吧?
王七柒当然是不许,我翻墙出来的啦
女孩狡黠的眨眨眼,就像是偷腥的猫,凌不疑无奈的笑出声,轻声说道。
凌不疑原来如此,我送你回程家
王七柒啊?你不是有公务在身吗?
凌不疑无妨,你的安全才重要
随后,凌不疑就送王七柒回了程家,看着她身手利落的翻墙,他不禁失笑,世上怎会有如此小女娘啊。
还让他的心如跳兔般无法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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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终究是自作自受,被休了送回葛家,只是不知为何,程少商和萧元漪又掰扯上了。
程少商阿母总是用最坏的角度来揣测我
王七柒你阿母也真是,为何老是要误会你,明日我给阿姊寻些好玩的
她摸了摸程少商的头,爱的方式若是错了,可就覆水难收了啊。
于是,第二天她就是出门,寻了些小玩意儿,打算回去哄哄程少商,她正拿着一个陶埙把玩,这是一个橄榄形上端尖下端圆的陶器,上端有一小孔,轻吹可发出声音。
袁善见女公子,你如今也是及笄了,怎么还玩几岁小儿玩的玩具?
声音清澈,但开口就是讽刺毒舌,一听,女孩就知道是谁了,除了袁善见还能是哪个嘴欠的。
她回头,袁善见文墨之风的曲裾深衣,清瘦单薄,手持一把羽扇,如璞玉般温润美好。
她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清灵开口道。
王七柒我道是哪个嘴欠的竖子,原来是袁善见公子
王七柒你管我那么多,我给别人买的不行么
她母亲是桑舜华,桑舜华是白鹿山山主之女,自小她也曾去过白鹿山,也就是那里和袁善见相识。
这货就是太欠了,偏就生的一幅彬彬有礼,实际上就是个千年狐狸,腹黑狡猾得很,年少时吃过他一个亏,后来她就对他十分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