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胭脂以后一定效忠二小姐，别无异心＂胭脂听到这儿，赶紧磕了三个头。无泪笑道：＂好了，好模样再给磕坏了，倒成了我的罪过不是？胭脂这名儿不好，你长的清爽，叫清阁吧。＂

婉阁带着安排了房间，赏了几件时新料子，又赏了一对琉璃镯子，各色糕点一份。笑道：＂好福气，姑娘给你配‘阁’字，说明叫你做一品，别的丫鬟都是什么‘楼’什么‘亭’的，哪像你，讨姑娘的喜欢。＂清阁听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包油纸包着的，＂姐姐，家里是做脂粉生意的，这包脂粉算是我孝敬姐姐的，以后清阁有什么不知道的，还请姐姐赐教呢。＂二人推辞了一会儿，婉阁便笑着收下了，交代了一些伺候的事便离去不题。

天刚摸黑儿，进来了个小丫鬟，说自己叫玉楼，也是新来的伺候二小姐的，叫清阁儿去身前服侍着，晚膳要去大小姐那儿吃。便赶紧收拾打扮，将招摇一些的首饰去了个遍，只剩一身淡绿色雪纺长褂，带了一朵小巧的簪花。

＂今儿大姐姐邀饭，你陪我去罢，婉儿这丫头吃懒，也好叫你历练。＂清阁跟着刚梳洗好的无泪去了秋棠院，一进去，一屋子的脂粉香味。中间儿坐着的，粉红衣服，首饰招摇，脸色红润，美若天仙，无泪唤了声大姐姐，清阁便知道，这是大小姐有容。有两个小点的姑娘也出来迎了迎，一个体肤丰盈，一个瘦弱白皙，无泪又叫了三妹妹和莺妹妹，便知道是另外两个小姐了。这里面只有无泪是庶出，但看出姐妹们倒还是和和睦睦的，莺姑娘道：＂颜儿姐姐可来了，坐我边上。今儿大姐得了个会做川菜好厨子，叫咱们姐妹来尝鲜。＂

＂是了，哪儿还有咱们韵姐姐这儿新鲜，什么都有，还时常记挂咱们姐姐妹妹的。＂三小姐笑道。＂好了好了，赶紧尝尝，我晓得姐妹们都喜欢这辣劲儿，吃惯了淡口，吃两筷子辣的倒也解腻。＂说着桌子上便摆满了红火菜，无泪用玫瑰汁子洗了手，用清茶漱口，衔了一块油辣辣的火腿，在自己碗口上一滑，笑道：＂好生爽快。＂

吃好了，便散了席，去凉亭里喂鱼乘凉。看有容神态迷离，三姑娘笑道：＂这大姐儿，一天天魂不守舍，再过几日，叫那林家公子娶走了，便安分了。＂＂小蹄子，我吃困，发会儿子呆，怎么成了恨嫁相思，过两日你林大哥来问名，我叫他撕烂你的嘴。＂＂好姐姐，亲姐姐，禧儿不敢了，还不是想让你赶紧解了这相思局?＂说着姐妹两个便追了起来，叫众人好一顿笑。＂大姐快出嫁了，以后便没有这亭前会话儿了，真是出嫁的女儿，流出的水——一去不返。＂无泪一席话，说的大家都无言沉默了下来。夜深了，姐妹们都散了回去。

无泪叫清阁点上灯，在灯光下封着件儿衣裳。＂姑娘早点休息吧，仔细伤眼＂＂刚吃了辣的，胃里烧，去取点薄荷青橘子水儿来，你婉姐姐知道在哪儿，这衣服要赶紧赶制，给大姐的出嫁礼物，不能马虎。＂清阁一低头，果真是极精细的活儿。

清阁靠在床边上，看着那精细的刺绣，真是十个绣娘都比不上的，又看看睡的香甜的无泪，便熄了灯，也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