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晌午云易衔才回府,辰金蝶亦是让亲自去备好了午膳,“蝶儿,你又亲自下厨,是把昨日我说的全抛之脑后了?”云易衔见满桌的佳肴,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自己很担心妻子受伤,但是见她准备一桌好菜也是十分高兴。毕竟她是辰王府的嫡长女,从小锦衣玉食,没想到还留了一手,倒是让他有些庆幸自己娶到了一块宝。二人愉快地用完了午膳,就回内室小憩。
秦以沫走进一个寂静的宫内,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哐当!”一声破碎声从里屋传来打破了寂静,接下来就是一声声怒吼,“滚出去!全给我滚出去!”他觉着有些不妙,快速走进里屋就见秦以鸣瘫坐在轮椅上,一旁的婢女和太监都低着头收拾着凌乱不堪的屋内。“二哥。”他轻声开口,“我不会喝的!我不会喝的!他想害死我!我已经双腿无法动弹了他还想让我死!让我同三弟那样死于他手!”秦以鸣似是疯癫地怒吼,就是不肯喝那碗汤药,“二哥,您这是何必?”秦以沫走到他身旁,悄悄挥退了众人,“你难道不明白吗!三弟是如何死的你难道不明白吗!”秦以鸣看着他。
当年突然冬羽爆发了一场瘟疫,当时八岁的二皇子三皇子都不幸被感染,三皇子病情较重,秦梓至为了其它子嗣安全只好让年幼的三皇子就那么离开了,而二皇子秦以鸣立即转至其它处隔离,就在转移过程不慎跌下马车,马儿的双腿踩在他的后背,就这样他就此瘫痪。后来他痊愈,秦梓至就让他回到原先他居住的宫殿,从回去的那年起,他就再也没离开过这里,众官员也没再见过那孩子了。他心里清楚,美其名曰静养疗伤,实则是软禁他,他目睹自己的三弟是如何死的,每一次只要有太监捧药进来他必定要大闹一番打破药碗赶走他们,唯恐那药不是药而是能让他致命的毒药。况且现在他唯一的屏障,他的母后被废,他一个可怜的只有亲王封号没有亲王实权的废疾之人到底该如何?
“皇上驾到!”宦官的高呼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秦梓至走进里屋,见地上被摔碎的药碗无奈地摇摇头,“又不喝药。”他走上前,“别碰我!你想害死我!像当年那样害死我!”秦以鸣大叫,“不!不!我是不会喝的!”他的眼睛红得让人害怕不已,“鸣儿!”秦梓至按住他的肩,愧疚之感涌上心头,当年真是无奈之举,可惜这件事给这孩子留下了十分大的心理阴影。曾经那活泼可爱的孩童如今变成了憔悴不堪重病缠身的少年,“鸣儿,你放心,父皇绝不会伤害你。”秦以鸣抬头见一向满眼阴鸷的父皇眼底竟有了羞愧之感,他也不吵不闹了,“来吧,喝吧。”他拿过新端来的药,秦以鸣只好喝了,秦以沫就把他扶回床榻上让他休息后同秦梓至一起离开。
等离开寝殿不远后,刚刚还满眼愧疚的秦梓至眼神又变回了阴鸷,“你来这干什么。”冷冷地问一句,自从那日涉猎场云易衔遇刺之事后秦梓至对秦以沫就十分冷淡,一点父子之情也没有,“儿臣只是来看望二哥。”他如此聪明怎会瞧不出现在气氛的转变,“以后你别来了,有下人在你不必不放心。”秦梓至快步离开,“是,儿臣恭送父皇。”他也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