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这个名字我曾经叫了九年。
这个名字,也是我的父母为我取得名字。烨,这个字据说有火光,光辉灿烂的意思。
我想当时他们为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对我包含祝福的吧
但是对我自己而言,赵烨这个名字所包含的则是我那低入尘埃的,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的父母据说也曾是读书人和大家闺秀。他们的故事也曾美好过,大家闺秀爱上了白衣书生,为了那爱情,不顾礼仪规制,抛弃了一切,一同私奔了。
但是话本里的那些故事都是骗人的。他从懂事起,便看到的是缠绵卧榻的母亲每日喝着那漆黑的药,而父亲总是颓废地用酒来麻痹自己。
他也在父亲教导下识过几天的字,但是父亲教他认字的原因是,让他去跪在那些街道角落去乞讨。
他当时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不愿。他的父亲在扇了他几个耳光之后,教给他的道理是,
赵烨父亲“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讲尊严。我们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是奢求,又有谁去稀罕你的尊严。”
他还记得,那时父亲指着远处那高高的,露出一点点影子的高楼,告诉他
赵烨父亲“在那座高城里,就是最低贱的奴仆,都不用为了吃喝所发愁,但那也是用尊严换来的。可我们呢,连换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最后他还是被父亲交给了一个老乞丐,由他每日领着去在街道,人群里乞讨求生。那时候他多大来着?四岁还是五岁?他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在他七岁的那天晚上,父亲出去之后就一夜没有回来,母亲强撑着身子和他等了一晚上,却最后在天亮时,等来的是父亲冷冰冰的尸体。
那一天,母亲哭着对他说
赵烨母亲,“你要找到活着的希望啊。如果有一日,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那死亡对你来说才是救赎。”
之后母亲也同父亲一样永远离开了他。
他那时候哭了吗?应该是没有,因为他觉得或许死亡对他们而言真的是救赎呢。
但是,他却不想就这样死去,哪怕是每日去街道对过往路人祈求施舍,哪怕是为了一个掉在地上的馒头都要和他人争抢,他也不想像他的父母一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他想活下去,哪怕没有任何尊严,哪怕活得不完整,他也想找到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他做了一个可以说改变一生的决定。他将家里的房子送给了那个老乞丐,让老乞丐帮忙安葬父母,也帮他寻到了一个途径。
他赵烨,将七岁的自己余生亲手卖给了那个地方,卖进了那个最高大的城,那个父亲口中可以用尊严换不愁吃喝的地方。
他记得老乞丐说那里叫皇城,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们所住的地方。
他也是进了皇城才知道,他当时的想法是多么得天真和荒谬。
皇城是等级最严苛的地方,而他此时就是处于底层中的底层。但是为了活下去,他在努力地接受着这皇城的一切。
是了,他不奢求其他的,就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所以无论多么辛苦,他都可以。只要是可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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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善的番外,
也是铭善的回忆。
一共七章,看完,或许小伙伴们能更加明白铭善,
最后也知道铭善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