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过那么丰富的表情,复杂到,我无法用任何话语形容。有愧疚、有不舍、有疼惜、有痛苦、有同情,也有悔不当初。
他一些还有点清醒的朋友看我跪在地上,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上人拉着其他人到空房里。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我,似是老了好几岁一样,慢慢的走向他,蹲下,他第一次摸着我的发顶,说让我。仔细看清楚,我抱着的,真的是我和他的孩子吗。我听着他的话往怀里看,那有什么可爱的小天使啊!只有两个穿着小孩的衣服的玩具娃娃而已啊。
他告诉我,龙凤胎我确实是生下来了,也生存过一段时间,可就在过百日宴那天,偏偏就是那天!我那俩孩子只因为发点了烧,刚开始的时候已经送去医院了,可给他俩打针的护士那天出了错,漏掉了他们。我抱他俩抱回家的那天凌晨四点,他刚从公司回家,刚进门就看见我抱着两个孩子哭。后来……后来,我因为伤心过度,病了一场,等我醒来后,就抱着两个玩具娃娃当成两孩子。自
那晚以后,我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就在某天夜里,我看着俩孩子留下的足泥印,有那么一瞬间,我自已就想通了,如果这就是前因种下的果,那我除了接受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打那晚想通后,我们开始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他在外,尺度怎么大怎么玩,而我,像报复性般,扔下一直以来的自尊,游走于各色各样的人群。在家里,他的那些朋友也经常的来,我把羞耻心抛弃,躺于他们膝下。
一开始,他还会忍着不说,但到最后,可能是想起了我是他女人,他的老婆才忍无可忍的往回拉。
我们闹翻了,每天都在吵。刚开始的时候家里人还会劝劝,到后来发现没用过后,就放手了。
. 后来,我渐渐有了自已的权势,远远高出了他拥有的。每次都把他打压的喘不过气。这么多年来,我明明很开心的,可每次回到这个家,我都会涌上一股无止境的孤独。
“阿橙,你说你凭什么,在这么多男人堆里,可以留下和他有一丝血脉的孩子呢?那怕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性!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脏得可怜?”宋晴看着不知何时跪在她腿边的许安橙,眼中泪光微闪。她抱着宋晴的小腿蹭了蹭。说:“晴姐,我知道我有错,我不该生下这两个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放过他/她好不好,这孩子没有错啊。”宋晴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说:“如果我就是想要他的命呢,你又能怎样?”许
安橙痛呼了一声,急声说:“晴、晴姐,你想要什么,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照做!”
“我想见他,今天,是我和他的29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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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豪车上,助手合上合同,看了眼时间,说:“秦总,那边说有个‘晚会’请你参加一下。”秦成咳了三下,说:“我就不去了,今晚,是我和阿晴的29周年,我想……见她。”助手点点头,看了眼手机,犹豫了一下,说:“秦总,有许小姐的电话。”秦成摇摇头,并不打算接,而是让司机往豪宅方向走。
等秦成回到家,已经是二十三点整。他下了车,低头看向自已放在口袋里的戒指,嘴边漾起一抹笑。
他朝宋晴的房间走去,中间遇到了许安橙,他没有搭理,淡淡地应了一声,敷衍的笑了笑。他打开宋晴的房门走了进去,秦成走到最里面,见宋晴穿着睡衣,披着及腰的长发。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书,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如同那年比赛初遇她时的纯真与美好。
秦成忍不住又咳了咳,叫了声“阿晴。”听到声音的宋晴睫毛颤了颤,翻书的手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秦成。却发现,秦成这些年,老了许多,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