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无灵的风寒已然痊愈。
一大早,白无相便又人间蒸发了;宁远因为操劳了这几天而被无灵被放了半天假;她本人则沿着原路独自去“视察”新买的院子。
还是熟悉的路,可是又有哪里不一样……路旁的花草树木!虽说已是深秋,可树木凋零也不是这么个凋零法儿啊!
——只见两天前还在秋风萧瑟负隅顽抗的花朵,不仅是凋零了,而且连花茎都枯黄萎靡了起来;更为诡异的是,那些常青树种,抑或是本来应该在冬季也只掉叶子的落叶树木也全都发黑变蔫……总之不是正常换季。
这简直就像业火过境,又或许是被什么毒性剧烈的东西完全抽干了生命力。它们居然全都枯死了!
而且,这种情况只发生在一段路途中,另一段路途中的花草树木则保持着正常的生命周期更迭速度,毫无异样。
无灵觉得此事甚为吊诡,暗暗记下这些树木样貌以及这段路程,拿手机拍了照后带着疑团继续前行。
忽然,她二指并拢,伸手至太阳穴——白衣祸世的通灵!准没好事儿。
“我请你看好戏,继续往前走。”
夺命叫魂的地狱之声!
又是让我往前走,去看好戏?!无灵要不是了解剧情,听他这个人畜无害的语气就差点信了他的邪。
“我不太喜欢看戏,你自己一个人看吧,祝你愉快!”她总要先垂死挣扎一番,看看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开玩笑,这种高虐血腥场面尽量能躲多远躲多远。
那边没了声响,似乎是觉得她这个回答十分好笑,他说过的话怎么可能不兑现?
无灵十分了解白无相这个变态,他说要她来就一定会让她到场,所以现在,不管她怎么走,最终目的地只会有一个——她肯定会走进那个破败的太子庙。
于是她选择站在原地按兵不动,但双手却紧紧抓住自己衣侧的口袋,摸到一个精致小巧的瓶子后略略安下心来。
只怕是避无可避,那不如就放手一搏!
过了半晌,白无相似乎是不满她的忤逆,随意挥手,迎面而来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她拖曳飞至一处破败的仙乐太子庙中。
甫一进门,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白无相伸手扶住,笑道:“别着急,再等等。大概要到晚上,我们一起看戏。”
无灵听到他这再正常温和不过的语气,只觉寒毛倒竖,浑身不适。
他这说辞语调,简直和平常自己朋友约自己去看电影时别无二致!可惜她早已知道晚上这里即将会发生些什么。
“也好,我也有一个重大发现急切地想要和你分享。不如就趁着晚上看戏的当口,我们进行些医学方面的学术交流。”
说罢,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她反而愈发平静下来,拣了块干净的地方自己坐下,凝眸直直地看向白无相。
十分罕见的,他对她如此淡定而又奇怪的态度感到疑惑。
是了,在她这里,他总是失控,怎么猜不出她内心的想法,即便是和她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表面上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甚至心存爱慕,可他仍是搞不懂这个女人的哪怕半分的想法、思路、脾性。
“离晚上还早,不如我们聊会儿天?”他主动打破僵局。
“你现在和我说话的,是不是个分身?”她单刀直入,毫不客气。
“不是。”面对你,我可一直都是本尊。
“那你的分身,或许是你做的小纸人,现在……出去招募演员了?”
“哈哈哈哈,何出此言?”他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神色变得晦暗不明起来。真让人无奈啊,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也是很令人头疼的一件事,尤其是对她来说。
“不想和你聊了,就这么枯坐等着吧!”
白无相:“……”
她打开手机研究起刚刚拍的照片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与不耐烦,完全无视掉了身旁一直想方设法吸引她注意力的白无相。
烦躁烦躁烦躁,什么也研究不出来!
无灵向外看了看天,离晚上还早,艹,时间过得怎么这么慢,艹,就不能让人早死早超生吗?!
移开屏幕上的眼睛,环顾四周。
这座已经被暴徒不知洗劫过了多少次,门口的匾额也被摔碎,踩成两半。神台上本该安然端坐的神像,也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焦黑底座。
白无相注意到她的视线停留在底座两侧刻着的一排小字上——被划毁了十七八刀的一行小字。
她离得远看不真切,情不自禁往前慢慢挪动,依稀辨认出那字。
“身在无间,心在桃源。”
喃喃自语出这句话,顿时感觉背后一凉,转身就对上了白无相微妙的目光。
咳咳,“这不是仙乐太子谢怜谢道长的飞升名句吗?这里原来是仙乐太子庙啊,他,他确实与众不同,他……喜欢男人!”
一只秀儿嗷过了这个七夕,就让无相老爷正式和无灵在一起!
白无相接下来又要搞事情了~
妖妖灵(小无灵)我也在疯狂搞事(作)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