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么,这世上有很多不被接受的种子,都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开成了花。
而我,永远成不了花。
——叶杦
##

列车停靠,浅川到了。
叶杦收拾好书包下车,没有过多停留,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黎树“人呢…”
“找谁呢?臭小子,快走了!”
黎树“哦…”
————
叶杦,从浅川县城考去南城中学的一个普通女孩。
普通,是的,唯一一点和别人不同的,便是她从小到大没怎么笑过,不是什么装高冷,只是日子过的一直很苦。
她的家,在浅川原下一个破落的平瓦房里,父亲卷着家里所有的钱跑了,只留下她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
以前的他们,不是这样的,以前是什么样的,好像连她自己都忘了…
她的记忆里只有村头那个胖乎乎的女孩,泪眼决堤的指着她埋怨道:“都是你害的!你弟弟他才死了!”
“没有,不是我”。
“我们都看见了!”
……
“爸…你相信我,我没有推弟弟!”
“滚,为什么tm死的不是你!”
……
“杦杦,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啊…”
“不都一样吗?”
她心里想,以后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无力感,她都无法义正严辞的反驳了,连亲生父亲不愿信自己的,又怎么去求别人相信。
她,叶杦,只能迷失在某个角落里,躲在那里瑟瑟发抖。
她可以逃走,却一辈子摆脱不了浅川的噩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七岁那年的她垂着头,胆怯在心底愈发膨胀,她没做过,却间接导致了弟弟的死亡,只能无能为力的道歉。
“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对不起我儿子就能回来吗?!”
我儿子…这三个字好像生生和她断绝了血缘关系,以前她总在想,重男轻女没什么的,父亲总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好,会觉得有一个丫头,也挺好,俗话说得好,闺女会是爹爹的小棉袄~
可是…没有那一天了。
原来,那种负担和无力感是在那时候有的啊,她了然,却没再说什么。就如同那年,她同样明白道歉和父亲捶毒打都换不回来弟弟的生命,却还是止不住的道歉。
“死丫头,滚去地里干活去!”
“知道了”。
“阿姐,陪我去玩嘛~”
“小晨乖,姐姐捡完穗子就回来陪你玩”。
对不起,爸爸,是我没看好弟弟。
对不起,是我没答应陪他去河边玩耍。
对不起,我不该听你的话,去地里干活…
“那就…”
“用我剩下的一辈子赔给弟弟吧”。
果然,苍天有眼,叶杦得了白血病,治不好的那种。
————
叶杦“妈,我回来了”。
“学校放假了吗?”
叶杦“嗯…三天假,我想着在那吃喝都要钱,还不如花点钱回家省省”。
“嗯,洗洗手就吃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