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月正值玉米成熟，地里的杂草长的慢了很多，农活显得不那么忙碌了，妈妈手头上的活也就轻了许多。女孩暑假作业已差不多写完，妈妈也批准女孩偷闲几天。女孩朋友家种了烟叶，一到暑假就显得尤其忙碌，大人一边一大早要去地里采烟叶，一边要把烟叶编织在烟架上，家里小孩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自然也就成了炊事员负责家里几口人的伙食。农村的娃娃早当家一点不假，别看小孩才七八岁，做饭、挑水早已不在话下，动作也很麻利，不拖泥带水，一点儿不逊于城里十三四岁的娃娃。

女孩想着去朋友家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打消了去找她玩的念头。女孩表姐家有头水牛，很壮实，却又特别乖顺，女孩每次去表姐家尤其喜欢摸摸老水牛的角，它会乖顺的像小狗还让你挠挠头，表姐时常同表哥一起去小溪边放牛，偶尔也去山上，挑的多是野草茂盛的地方。女孩想也没想就和哥哥去了表姐家，同他们一起去放牛。

女孩一会就到了小溪边，老水牛很自由，表姐把牵绳套在老水牛的两个角上，就由着它自己去吃草。老水牛似乎很懂主人心思，从不会走太远，有时候即便主人走的有些远，看不见了，它也会找到他，在他附近吃草。

天气比较炎热，两个哥哥和两个妹妹商量分开去小溪里游泳，哥哥们在下游，妹妹们在上游。小溪边除了四个娃娃在放牛，几乎就见不到其他人，小溪最宽的地方也就五米左右，不湍急，除了一些低洼处，其余地方也就到大小孩们的膝盖处，算得上安全。女孩也时常到小溪里玩耍，也就特别熟悉这里的环境。姐姐带着女孩到上游小溪低洼较浅的地方学游泳，小溪水在炎炎夏日里显得很清凉，溪水漫过女孩的膝盖，慢慢到达腰的位置。溪水很干净，净的能看清溪底的小石子，小沙粒，女孩一头闷进水里，溪水在风的推动下缓缓流动着，拍打着女孩的头发，然后一点点将双脚放开，女孩在水的浮力下漂了起来，但没过一会女孩就沉了下去。姐姐紧忙拉住女孩，还是没有学会游泳。不知为何，女孩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女孩有点苦恼，是不是自己不适合学游泳呢，姐姐则在一旁笑着对女孩说“不急，慢慢来，肯定能学会的!”两个女孩没有再继续学下去，坐在石头上烤着自己，水蒸气一点点悠悠地从衣服上冒出来，迎面吹来的风使得衣服干的更快了些。

衣服差不多干透了，两姐妹走着走着看到不远处升起一缕烟，隐约还能听到老水牛的铃铛声。这会定是哥哥们在烤玉米，越走越近，果然，哥哥们围在火堆旁靠着带壳的玉米，外壳已经被火烧焦了，隐隐能闻道烟熏味交杂着玉米壳的清香，闻着味，女孩也确实饿了。不一会功夫，每个人都吃上了一包玉米，剥开烧焦的壳，透出黄黄灿灿的玉米粒，颗颗饱满，粒粒清香。时间晃着晃着就该回家了。

俩女孩走在前面，哥哥们牵着老水牛走在后面。谁走累了就坐在老水牛背上让它驮一会。女孩哥哥最先坐了老水牛的背，其实哥哥并没有累，就只是想试试被老水牛驮的感觉，老水牛也乖顺地让哥哥坐在它的背上，女孩回头却看到老水牛眼里的温柔，就好像坐在背上的不是主人，更像是它的孩子。羊肠小路上传来“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夏天的知了叫得欢快，万物都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