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二月春节过完，女孩又长了一岁，算算时间，女孩也已经12岁了，模样也出落得更好看了。再过一年半，女孩也将毕业。三月的春茶一如既往紧接第一场春雨的后脚，蓬勃生长。此时深山老林里的野生茶树也冒出点点芽苞，在雨露的滋润下一点一点拔高，等待有缘人的采摘。

野生茶不同于家茶，野生茶生长周期短暂，只有不到一季的采摘时间。野生茶茶苞生长时间比家茶茶苞长，且个头更粗壮，茶味更浓，价格上更是天差地别。野生茶最早一批采摘时间为三月初。村民们为了采摘茶，往往天微微擦亮便出发了。野生茶树生长的比较散，往往是一座山头有，一座山头没有，树与树之间有的可以隔很远 ，一天下来爬几座山是必须的。女孩村子离最近的生长野生茶树的山头都有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更远一点的就需走两个小时多才可抵达。

今天周六，女孩和哥哥要和妈妈一起去采茶。三月天亮得还不算早，七点天也才蒙蒙亮，女孩吃了饭便出发了。一天是要在山里度过的，妈妈背了三个人的午饭，哥哥背了三人一天的水，不算多，即使中途水喝完了，也可以直接喝山泉水。走到半路的时候亮已经全亮了，太阳也懒懒地升了起来，早晨的阳光不暖和，却也赶走了清晨的寒意，路一旁的小草上挂着露珠，有的露珠特别干净，有的露珠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细小的石子和沙子沉在底部。女孩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林子外面，女孩跟着妈妈沿着小路往林子深处走去。阳光透过树梢，露珠在蒸腾，林子里有点雾蒙蒙的感觉，格外安静，却也能时不时听到小鸟的叫声，松鼠吱吱呼朋引伴的声音。地上全是落叶，各种叶子混杂在一起，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意外的和谐。林子一年四季都是葱郁的，也就偶尔可以看到几棵树木象征性地秃了树枝，此时又象征性地冒出点点嫩芽，像是在提点着人们冬天到了，春天来临了。

往里走了一会，便渐渐可以看到茶树。这些茶树自带茶香，尤其凑近茶树时，独特的茶香尤其浓烈。茶树长得极其慢，生长了几十年的茶树也就三米左右高，所以女孩看到的茶树多半都是矮矮的，在其他高大树木的映衬下显得尤其娇小。女孩跟着妈妈上坡下坡，爬树下树，丝毫不落后。说实话，林子太安静了，偶尔碰到几个熟人，除此之外就是小动物的声音，女孩心里还是有些许害怕，若要女孩一个人来是万万不敢的，有时候冷不丁碰到一座老坟墓 ，那更是瘆人。

女孩似乎感觉不到累，尤其每每看到一棵还未被人采摘过的茶树时就特别兴奋，女孩每采摘过一棵就在心里默念希望下一棵也没有被人采摘过，这样她能采摘到的茶就越多。女孩一天采摘了很多茶苞，爬了很多树，也走了不少山。下午五点，鸟儿开始陆陆续续飞回林子里，女孩也跟着妈妈回家了。吃过晚饭，妈妈将茶苞全部炒好，然后均匀散放在竹箕里，然后晒干。村民们一般都是采几天茶，将几天的茶晒干，才拿去集市卖掉。

女孩都是周六才能陪妈妈一起去，平时上学的时候妈妈都是和她的朋友一起。五月的时候第一批野果子成熟了，女孩每每晚自习结束回家的时候都能吃到一碗野生羊奶子果和野生猕猴桃。五月下旬，采摘野生茶的季节也结束了，而山上的野生菌才刚刚开始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