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负荆请罪

水神朝润玉和旭凤颔了颔首，又摸了摸锦觅的头发，仍旧拾了片竹叶踏着杳然飞远了。

小土地一脸喟足地叹了口气：“今日得见三位至尊天神聚首，此生足矣足矣！”他这番一出声，引了润玉的注意，回头将他一望，那小土地想是酒醒了，没甚出息地打了个哆嗦，悄悄遁了。

润玉“我道是哪个。”

润玉挑眉眯眼，

润玉“原来是二殿做的手脚，怨不得我遍寻不着。不知二殿将她的气息掩于市井之中意欲何为？”

是自己要跟着旭凤下来的，元初看见润玉这般怒发缓冲冠的样子，热络上前，插道：

元初“小龙，这是我自己要跟着旭凤来的。你在论道，我也不方便告知你。听闻吃喝嫖赌乃人生四大乐事，这里有家酒楼味道甚好，不若小龙一道尝尝？”

自己理亏在先，月黑风高夜，灌醉了才好行事。

“吃、喝、嫖、赌！……”

润玉咬牙切齿。

润玉“哪个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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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仙背上背了把半人高的笤帚跪在地上，时不时拿袖子擦擦额角的汗滴。

“小仙向二位仙上负荆请罪来了！”土地仙此番舌头撸得倒直，总算不再打结，显是酒醒了。

润玉“你可知错在哪里？”

润玉面色冰冷，语气也凉飕飕的。

“小仙千错万错，实在不该贪那杯中之物！小仙千错万错，实在不该私自将陵光公子带出院子！小仙千错万错，实在不该教陵光公子赌钱！”土地仙将自己数落得十分利落诚恳。

#润玉“嗯~？就这些？”

润玉气极反笑，笑里藏刀。

土地仙抖了抖，“小仙罪不可恕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最最不该将陵光公子领去那烟花腌杂之地！”随即伏下身子趴在地上作认罪状。

#润玉“还有呢？”

“嗳？”土地仙直起身子眨了眨眼，悲摧道：“没了，真没了！”

润玉悠悠道：

润玉“听说凡间有个刑罚唤作‘连坐’，离此处千里开外有座寨子，里面貌似住了一窝子山匪，本神难得下凡一次，不若便替天行道顺手将它端了？”

土地仙挥泪，“那寨子里一干小匪是小仙凡俗兄弟的曾孙的子弟的第三十六代子嗣，万望殿下高抬贵手！” 正是皇帝也有两门穷亲戚，神仙亦有三门凡俗亲。

润玉“嗯？~”

润玉眼风斜斜扫了小土地一把，拉了个长长的尾音，

润玉“本神孤陋寡闻，听闻有个什么‘人生四大乐事’，却不知是什么？”

小土地打了个摆子，突然转向元初郑重道：“陵光公子，小仙白日里喝酒喝糊涂了，其实人生四大乐事乃是‘琴、棋、书、画’。”末了还呵呵干笑两声，“口误，纯粹口误！”

嗳？这个口误误得远了些。元初噗嗤一笑，引得润玉又是满眼责备地望过来。良久，他伸了手来探她的印堂，

润玉“幸得仙根尚稳，没被那浊气染了。”

土地仙大大松了口气，却听润玉接着道：

润玉“自明日起，你便去老君的丹房中做个起炉烧火的仙侍吧。”

土地仙哭丧了个脸，道：“夜神殿下，老君那丹房蒸笼子一般，小仙惧热，若进了去怕是那丹丸还没熟，小仙便已然蒸熟了。可否换个惩戒？”

事实证明，与旭凤这面冷心狠的神仙讨价还价它实在是个不明智的举动，但见润玉略一沉吟道：

润玉“倒是还有个差使缺着，听闻阿鼻地狱里少个捉魂的鬼差，不若你先去顶上些时日？”

“谢殿下恩典，小仙祈愿甘愿以及自愿去老君府上烧火。”土地仙抹了把辛酸纵横泪，被被润玉屏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