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一旦说出，便成了无病呻吟。
——题记。
秦初尧第一次见到唐雪，是在一个午后。他的状态算不上好，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
他坐在花园的树下，正在与某人跨海通话。
“恭喜你又多活了几天。”刚接通，对面就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温莎，不能这么无理。”是亚历山大的训斥声。
“是。”男孩应了声，便再没声响。秦初尧推测他是走到了亚历山大听不见的地方。
果不其然，半晌后，对面的男声再一次传来：“你现在在哪？”
“小公爵，用你的大脑好好想想，除了医院我还能在哪？”秦初尧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午后的阳光透过树丛照射在他脸上。
“我听说，唐，就是唐晓翼，他也跟你在一所医院？”
“怎么，认识？”
“嗯……算是吧。或许你能见到他的奶奶唐雪，麻伊就是她送给我的。”温莎漫不经心道，“亚瑟倒也想再见一次她，不过他每次来我家都刚好错开。”
“见不见到都无所谓吧，再者就算见过了，又认不出来。”黑发少年抓了抓头发，似乎看到一个人影在靠近。
“不，我觉得如果你见到的话，一定会立马认出来的，因为……”
秦初尧在那一刻看清了人影的脸，同时也没有再听温莎讲话。
阳光下，温和的老人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小朋友，你是秦初尧吗？”
秦初尧突然间明白了，为何同样是疾病缠身，唐晓翼却能如此耀眼。
因为他身边，有一个如太阳般温暖的人。
男孩几乎止住了呼吸，良久才缓缓发问：“您是……唐老……”
“不用这么客气的。”老人轻声一笑，她伸手抚摸着男孩的头，“你和晓翼希燕他们一样，叫我唐奶奶吧。”
“初尧——”背后传来清脆的声音，秦初尧愣愣地回头，就见四个小伙伴朝自己慢慢走来。
“喂？喂？秦？你还在吗？”电话里传来温莎的叫声。秦初尧回神，拿起电话：“温莎，我想在这件事情上，你是正确的。”
没等温莎回话，他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抬头看着温和的老人。
“唐……奶奶？”男孩糯糯地声音响起，空气中只传来轻微的一声。
但是唐雪还是听见了，她笑着点头，轻轻推了推男孩：“和晓翼他们去玩玩吧，你的秘书那边，我会帮你说好的。”
秦初尧转头，走向不远处的四人：“别喊了，我又不是聋了。”
男孩从来不敢迈出那一步，那天却有人推了他一把。
纵然心里不喜欢冒险，此刻他又真心地感谢冒险。
一边怨恨这夺走他的父母，一边又感谢这赋予他全新的朋友。
或许可以试试？尝试着更近一步？
「今天秦初尧见到唐奶奶了。跟唐晓翼说得一样，他很喜欢唐奶奶。」
「总觉得秦初尧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希燕也这么认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突然有点不舍了，还是希望，能毫无顾忌地来一场冒险，那一定很美好吧！」
——于飞飞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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