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位先生，列尔尼布多西曾有幸见过一面，也是唯一一次。
那天下着大雪，他在一所很普通的医院见到了那位大人。
当时Ester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先生潜伏于一个名为“鬼影迷踪”的组织。
他来到了医院，意外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青年。他躲在阴影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他有着栗色的头发和棕色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世间的沧桑，一双眼睛盯着什么入了神。
列尔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他也跟着看过去，看到了医院树下的秋千上。
一个漂亮的男孩捧着一本书，他隐约看到了《山居岁月》。
那个男孩非常精致，看起来不过六七岁，湛蓝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头发，皮肤却是病态的苍白，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没等他多看一眼，那位先生已经转过身来了，看他的眼神不善，没有半点刚才的温和。
列尔记住了那双眼睛，以至于之后看到蒙面的先生时，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就是当年那个男青年。
……
“你见过那个人？”唐晓翼讶异了一瞬，盯着面前认真的列尔，似乎在思考他的话中的真实性。
“是。”秃头男人，也就是列尔几乎是瞬间回应，“我不会忘记那双眼睛――绝对是那个男人！”
他忽而一顿，紧而看向唐晓翼：“说起来，你们长得真像。”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线穿插起来，连成一条。
“‘那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行为和下意识动作，都和你很像。”几个月前，蓝德曾经这么和他说过。
如果连外貌都很相似的话……莫非是他早就失踪的叔叔？
如果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唐晓翼很早就知道那个人不简单，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还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他假装失踪成立Ester的目的是什么？和大众一样为了享受永生吗？
唐晓翼从不认为自己了解他。
所以做不到去揣测他的心思以及真实目的。
列尔以旧坚定地看着他，想要思考出更多的线索。
“你当年见过的人，是不是右侧脸颊有一道刀疤？”
“不，我没有看见。当时他朝着阴影的那半脸是右边，我只看清了左边。”
他没有说谎。唐晓翼打消了疑虑：“好，我知道了。”
“还记得是那所医院吗？”
“时间太长了，记不太清，但绝对不是本国的。医院留下的花园有个秋千。”
是了，那是秦先生在秦初尧住院第一年为了安慰他而投资建设的。
不仅仅是秋千，还有很多适合孩子玩的健身设施。所以后来那所医院的的孩子越来越多。
因为那里可以让他们找到一些快乐。很多得了绝症的孩子都会转到那里。
然后有了羽之冒险队。
唐晓翼的眼神柔和下来，朝列尔尼布多西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别让他起疑心。”
“好。”列尔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对了。”唐晓翼忽而叫住他，“还没问，你为什么选择背叛Ester？”
“……”列尔沉默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我有一个曾经的朋友，叫作殷继勋。”
言尽如此，不便多言。唐晓翼却理解了他的意思。
殷继勋，殷灵的父亲。
三年前――
秦初尧看着殷灵坚定的眼神，轻笑道：“那么，殷灵，帮我们做一件事情吧？”
殷灵看向他，用眼神询问。
“你曾经操控过神农金丝……”秦初尧顿了一下，“它现在还被关在地下街吗？”
唐晓翼也不太清楚，唐人街44号是个繁华的地下街，中间有太多商贾和店家，他不能用全部的精力看管就必然不能彻底掌握。
反倒是殷灵……
“是，但是我也很久没有去那里了……”准确来说，自那以后她就被父亲关了禁闭，今天还是偷跑出来的。
原本还更严重，父亲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从爷爷手里解放出来。
“你父亲现在在哪？”秦初尧又问了一句。
“爷爷归隐后，家里的产业全部交给爸爸，他现在每天基本在出差，我也很少能见到他。”
“那你们在唐人街还有多少人？”
唐晓翼一句话，殷灵就明白了他们的目的：“暂时不清楚，但我会让爸爸调来人手帮忙的。”
“不仅如此。”秦初尧靠在唐晓翼肩上，“我还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
“让‘鬼公主’的名号重现于世。”
唐晓翼转头看他，就对上秦初尧深邃的目光：“你需要在唐人街拥有势力和名声，然后……”
“彻底掌握神农金丝的动向。”
殷灵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
为什么呢？如果不是她放出神农金丝，唐雪可能根本就不会死。然而不仅是秦初尧还是唐晓翼，看她的眼神甚至没有半点不善。
“我不会原谅你。”唐晓翼看出了她的想法，“无论你做了多少，我都不会原谅你，所以现在我在利用你，明白了吗？”
殷灵哽咽了一下，重重地点了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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