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李扬瞌上眼睛，“动手吧，我快嗝屁了，我能感觉到一股很陌生的感觉在我的身体里流窜，像是触电。”“放你妈的屁，你知道触电是什么感觉吗？”张艳忍不住爆了粗口。姜堰的手慢慢摸上别在腰后的匕首，所有人都看着姜堰的动作，姜堰趁着李扬还在和张艳插科打诨的时候快速将匕首插进李扬的心脏中。快，准，狠，就像是当初李扬教给她的那样。

李扬的双眼逐渐失去光泽，变得灰暗无光，姜堰紧紧抱住李扬的胳膊不撒手，现场没有一个人移动。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几分钟，可是姜堰觉得异常难熬，似乎是很多个一刻钟了，但她的腿若真的被李扬压了那么长时间早就应该麻了，她不知道自己缓了多长时间，等她回过神儿来，李扬已经冷了，那温暖宽厚的手掌再也不能张开。

他们为李扬擦干净脸，给他穿上他们最好的衣服，每个人都单独和他待了一会儿，跟他说说话，絮叨絮叨，都是些琐事，若是李扬还在的话，又要唠叨他们烦人了，但是现在没有人觉得他们烦了，或者说，再也不会有人时时刻刻照顾他们了。

暮色降临，大家都没有吃东西，只是静静等待着深夜的到来。扑棱棱——树枝上的猫头鹰绝佳的视力让它寻找到自己的晚饭，于是它变用最快的速度冲向老鼠，可怜的小老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为猫头鹰的盘中餐。

大家将李扬摆放在下午挖好的坑中，在最后一次看李扬的脸每个人都怀着沉重的心情，姜堰抬起眼皮看了看张艳，张艳闭上眼睛，薄唇轻启“埋了。”程思易和陈思宇一言不发地开始动作，姜堰用力擦了擦眼角闪烁的泪花，然后抢过陈思宇手里的铁锹，疯狂地把土往李扬脸上扬，晚上的土很硬，铁锹向下插的力震的姜堰手生疼，但她没有停止，一直扬土，直到看不见李扬的脸为止。

做完这一切，大家徐徐回到货车。吴亮冷漠地看着一众人做完全过程，他现在只觉得很饿，不就是一个死人吗，还犯得着饭都不吃了？吴亮眯起眼睛，磨了磨牙齿。“你们不饿吗？”虽然他很饿，但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表面上的吴亮有多委婉，心里就骂了多长时间。

听到这话的姜堰猛的转头瞪大双眼看向吴亮，漆黑幽深的眸子在黑暗中格外阴森，她牵扯着脸上的肌肉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缓慢说到：“不要着急，一会儿就好了。”吴亮并没有在意姜堰诡异的神情，他只在乎他自己。

回到卡车上，陈绮贞和陈思宇准备食物了，现在只剩下姜堰，张艳，程思易和吴亮待在一起，姜堰双眼不自觉的睁大，很显然这个状态是在发呆，张艳靠在车壁上眯着眼睛浅眠，程思易则安安静静地待着，吴亮扫了他们一眼后，也学着张艳浅眠。

过了几分钟，陈绮贞和陈思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