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年时间,玄王龙玄霄便以雷霆手段,处置众多官员,有抄家者,灭族者,流放者,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霄雪六年六月十二日,玄王龙玄霄薨逝,终身未娶,只有一养子跟随左右,玄王离世后,由宏雪帝及养子龙意寒亲自葬送,以帝礼葬之。
虽以帝礼葬之,却并未葬入皇陵,而是葬于乌山,相传玄王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两人在乌山相识,可还未过门时,玄王的这位妻子便因病而逝。
后来又有传闻,送葬玄王时,有人看到石墓中已有一副棺材,众人纷纷猜测,应该是玄王那未过门的妻子,毕竟玄王这一生终身未娶,也未纳姬妾,身边无其她女子,一生无儿无女,唯有一养子,又因为坊间传闻。
因此,有许多关于玄王,以及他那位妻子的各种传说,以及痴情,可却没人知道,玄王那位妻子的身份。
春夏刚到,帝都内的夫人小姐公子们都在准备各种宴会,邀请公子小姐夫人们来府上赏花或是吟诗作对,亦或是一同游湖踏春等。
而然丞相府却发生了一件大事,丞相府嫡亲小姐凤恋雪,在三日前,不慎掉入荷花池中至今昏迷不醒。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本官养你们有何用?”丞相凤明贤怒斥府中下人,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嫡女,竟然在自家花园中掉入荷花池,这些下人个个都是死的吗?
一众丫鬟下人跪满了一地,个个都胆战心惊地低着头,异口同声道:老爷息怒。
当朝丞相凤明贤可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就连太子都礼让三分,可是掌握着他们所有的身家性命,试问谁能不怕?
凤明贤看着这些人不去找太医,反而跪满一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气之下一脚便踢了离身边最近的一个下人。
怒吼道:混账,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找太医。
众丫鬟下人闻言,连忙连滚带爬地走了出去,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老爷消消气,何必与那些下人动怒,不如去妾身那里喝杯莲子羹去去火。”吕姨娘吕倩云在旁边柔声安慰,而眼神却闪过不易察觉的冷光。
凤明贤看着吕氏心中的火就更大了,大骂道:你给我滚,雪儿这次掉入池中都是你的责任,若没有前十几年的那件事,你现在在我丞相府,也不过是个下人。
本相警告你,你以后最好离雪儿远一点,别以为你蛊惑雪儿,让雪儿处处维护与你,本相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凤明贤说着心中便更加来气,一巴掌将吕氏打在地上,不知是气的还是打的手掌都有些发抖。
但他此时可管不了这些,看的这个贱人心中就火大,就因为这个贱人,将雪儿教的不与自己的同胞哥哥和外祖父不亲近,甚至连自己这个亲生父亲都疏远了,要他如何不气。
一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匆忙地跪在地上,扶起吕氏小声哭道:父亲,姐姐掉入池中怎能怪姨娘,父亲若要怪那便怪女儿吧!
眼前的这个女子正是凤明贤的二女凤双双,凤明贤看着,跪在面前的这个女儿,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这个女儿是吕氏所生,所以一直都无法让自己喜爱,但若是真的打,却也下不去手。
雪华院
凤恋雪睁着一双无神的美眸紧紧盯着的床幔,直到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凤恋雪看看向床幔,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一个身着绿萝裙,扎着两个可爱的丸子,略有婴儿肥的丫鬟,欣喜的走到床前说道:大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医都说你并无大碍,可是小姐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担心死雪影了。
凤恋雪听到熟悉的声音,又看到熟悉的人,眼眸微缩,不带眨眼的看着眼前的丫鬟,瞬间起身,也不想这是不是幻觉,直接就伸手摸着雪影的脸。
感受到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凤恋雪心中涌起一股不可思议,忽然想到雪影刚才的话。
凤恋雪便想起在她十四岁那年,曾被凤双双推入了荷花池中,事后还来向自己哭诉,说是自己看到了草中似是有条蛇,惊吓之中不小心失了手,可自己便想也不想的相信了。
凤恋雪打量着房内四周,心中疑惑,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吗?难道是在做梦,可那灼热的感觉,明明还历历在目!可是刚刚摸着雪影脸上的出轨,也不像是假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凤恋雪本打算下床,可脑袋却传来了一阵疼痛,凤恋雪又皱了皱秀眉,心中更加确定,这是真实的,如果是梦,自己就不可能会感觉到疼痛。
难道是上天垂怜让她重生了,凤恋雪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眼眶中集满了泪水,她几乎想要放声大哭。
上辈子自己认人不清,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焚火而死,还有玄霄太子,不知她死后玄霄太子怎么样了?
雪影见这家小姐一反常态的动作,面露不解,可见自家小姐要下床,便立马上前搀扶凤恋雪,面露担忧,担心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哪里不舒服?
“没事,只是头有点晕,过会就好”凤恋雪起身靠在床头,可手却紧紧抓着雪影的手,更是对雪影刚刚的关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风恋雪看着眼前的雪影,当年雪影失踪,派人到处找寻也只在府中的池边,找到了一只绣鞋,后来她命人,找了三天三夜也不见踪影。
便传出雪影与人私奔,或者是被人辜负,伤心之下寻了短见,又有人说雪影是不慎入池中淹死了,她当时听到之后,是不相信的因为雪影向来乖巧,不可能与人私相授受。
且雪影本是渔民出生,自幼习得水性,那莲池虽然连着长河,但并不怎么深,以雪影的水性,不可能不慎掉入淹死,她甚至想过将那池中的水抽干,可是那池中的水是连着长河的,流水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遮挡,哪怕有尸体也早已冲得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