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帅!”
“我喜欢带眼镜那个,禁欲系天花板没错了,我感觉他连头发丝都散发着金钱的芳香!”
“那个靠着椅子的也很有感觉啊,绝对钓系!”
“要说钓系,低头看手机那个小姐姐才绝诶,我刚才不小心跟她对视,玛德,心跳快的啊,感觉自己得回去喝中药调调了!”
“我觉得弟弟比较香,这个一看就是那种会一边害羞,一边用力的小极品!”
“哈哈哈哈哈,姐妹,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旁边桌的几个小姑娘真的已经很努力在压着声音讨论了,奈何隔的不远,这边听得那叫一个清楚。
被判定会一边害羞,一边用力的弟弟,已经红着脸低下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倒是阮羲和,因着这句评价,抬头多看了少年一眼。
越颉全程关注着她,见状,原本就抿直的唇角,又绷紧了些。
温吞地蘸着番茄酱,随即,将薯条递到小姑娘唇边。
她的注意力当即被拉回,没有再看别的人。
吃东西的模样,很乖,也很专注。
心底莫名升起的躁意,一瞬间被抚平许多。
靳临懒洋洋地靠着椅子,一双大长腿随意地向前曲伸着,看着两人的互动,思绪莫名被拉回几个小时前。
越氏集团·吸烟室
隔着袅袅的青白烟雾,他听到越颉冷沉低哑的声音:“你喜欢她?”
“不是男女情爱的喜欢。”
话音落下,他听到那人咬着烟,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你不信?”
他微微皱眉。
初相识,她甚至不满12周岁,他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小学生的。
“信。”
对面的男人只抽了半根,就将那支烟碾灭在烟灰缸里。
“先回去了。”
他起身,只是,在即将跨出吸烟室的前一刻,回头认真也严肃地看向靳临。
“不喜欢,就不要做僭越的事。”
靳临沉默地看着越颉离开吸烟室,烟灰缸有些满了,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烟头,只是在那灰白色的烟烬中间,不合时宜地夹杂着一块糖纸。
指腹间传来微弱的灼意。
他拧眉将已经燃尽的烟头放到烟灰缸里。
纷乱的思绪被现实拉回。
“姐姐,你想吃哪个?”
林儒胥又端了一只餐盘过来,这回都是汉堡、鸡肉卷、鸡腿饭之类的主食。
少年帮着他一起派发。
“她吃劲脆。”
“劲脆鸡腿堡。”
两道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只是,一人很自然地替她接过汉堡,另一个却克制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平静却也诡谲。
唐圳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那个自顾自吃着东西,半点没受影响的小姑娘。
心里暗暗叹了句不简单。
除了一开始见面时,明显的不自在。
后面是越来越镇定,甚至,可以说......如鱼得水!
她会在越老板去吸烟室时,自然递给他一块糖,又会在靳总落座后,替他温杯,再重新蓄茶,就连自家小崽子......好像也能得她几分照顾,只是多拿了几次龙眼,面前的水果就没断过。
当然,待自己和林儒胥其实也一样。
细致到,站在老板的角度,他也想挖这样的人在身边。
太有眼力见了!
八面玲珑的性子,本就容易叫人生出好感,偏生,她还长了副叫人见之难忘的绝艳的模样。
“阮秘书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唐圳突然有些好奇。
“h佛。”
“高材生啊!”
这般学历,是他没有想到的,可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花瓶走不到像越颉这样的男人身边。
只有大量的底牌堆砌,才能获得这些人平等的对待与尊重。
“是啊,所以说我们越老板有眼光嘛,招到了我~”
小姑娘一句话,倒是把所有人都逗笑了,也轻而易举,将话语权重新递到了越颉手上。
公共场合,谈有些事其实不方便。
但也就是公共场合,有些话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既不显得僭越,又达到了试探的目的。
比如说唐圳。
作为越氏旗下某一零部件的唯一供应商,在下半年的几次查验里,不合格率明显上浮。
圈内早有流言起,开春越氏会重新招标。
他这次来,一是想探这位的口风,其次,如果能继续合作,事已至此,无外乎立军令状,保证后续产品质量,再者就是放血让利,只是不知道这位想要多少。
再比如说靳临。
两人合作多年,很多核心的东西,都密不可分。
但现在,南城的科技产业园崛起强势,无论是虚拟货币、无人机、AI、还是机器人......
他的业务范围越来越广阔,数字化信息的含金量与日俱增。
如此一来,利益导向下,总归会有偏重,这边已经成熟,不需要多费心,他有意暂时将重心放到那边,总归要过来先打个招呼。
可,以越氏的强势,首推项目如果不是重中之重的存在,不排除对方壮士割腕,寻找新的更忠诚的合作伙伴。
几番拉扯。
各自心里,也大概有了数。
可以说,不算愉快,好在今晚并不正式,场面倒也做不得难看。
离席后,越颉的人,分别送两拨客人去酒店。
他和阮羲和则返回公司。
茶香袅袅,指腹无意识磨搓着杯盏。
“他们两个,你怎么看?”
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褪去白日的清冷,无端,竟多出了三两分温和。
阮羲和懒洋洋挑了下眉,身体放松地后靠,他带着答案,在问自己问题......
“唐先生很会做人,但一码归一码,不合格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就收不住了,这种东西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他压下眸底笑意,语调越发平和:“那靳临呢。”
“大公司确实更有实力,但就像人一样,太分散了,就容易什么都做不好,现在是稳定,前提是负责我们项目的所有技术人员,一个都不许变动,在如今的强度下,不允许分散注意力,去做别的,各项投入,但凡削减一点,我们都没有必要继续和他合作,当然,这样做,无疑两败俱伤,前期难免会有巨大损失和麻烦。”
阮羲和说到这时,稍稍停顿,眸底慢慢溢开笑意:“不过,我相信这事也不是才有苗头,咱们应该早有准备,所以,可以考虑,他们只做之前产品的售后维护,后续的开发,就尽快物色和买断新的合作伙伴。”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直接。”
“在商言商。”她微微弯唇,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杯盏,眸底只有平静。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