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个饭。”
一句话,让原本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赵霂叙愣了愣。
傅修下午扑了空,他原本以为,等这人回来,两人晚上还要打一架,没想到这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
除了餐厅自助区的食物,一些更精细的餐品需要单点。
赵霂叙只在傅修点完餐后,自然地报上自己房间号,让侍应生把账目记在他的名头上。
这点小钱,两人都不会计较。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浓重的夜色,是繁华的城市夜景。
不请自来的那位,今夜格外沉默。
“汤趁热喝。”
赵霂叙平静地提醒,而傅修也没有幼稚地同人唱反调,很听劝地拿起瓢羹。
“昨天的电影票是我买的。”
“我知道。”女朋友回去后,就坦白从宽了,当然这时候也没必要拿这种事出来炫耀,所以他没有多说。
闻言,傅修抬头看了赵霂叙一眼:“你了解阮阮吗?”
又是这个问题。
搭着餐具的手不着痕迹地顿了顿,同样的话,霍澧也问过自己。
赵霂叙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不算了解。”
这个答案同样在傅修意料之中。
他轻轻端起酒杯,直直地看向对面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今晚第一个也是今晚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我最遗憾的是,我和阮阮只在一起了一年,这杯敬你,希望你可以走的比我远。”
......
从沪市回来没几天,就要过元旦了。
各大商超早早开始布置,花花绿绿的,节日氛围一下子就浓郁了起来。
阮羲和也买了些装饰品回来,包括但不限于对联、挂画、窗贴之类。
而赵霂叙的小房间里,他自己也新添了一个小物件,一本红彤彤的日历,看了眼抬头,好家伙还是单位发的!
12月份这一页,有一排打上勾的日期。
她凑近看了眼,当即低笑出声,这不就是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么:“你记录这个干什么?”
而且,今年也没几天了。
“你猜。”
他微微弯唇,说话的同时,也随手把抽屉里另外一本新的日历拿出来,等过了元旦,就可以用这一本了。
“过咱们的纪念日吗?”
“嗯。”他轻轻应了声。
男朋友心细从来不是坏事,她懒洋洋地往后一躺,柔软的床铺瞬间将她包裹。
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勾着他的袖口,羊毛衫的手感就是没有衬衫好,刮的人皮肤痒痒:“你想过哪些纪念日呀?”
“一周年。”
他学着她的样子,往后躺。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后才将将侧过身,温柔的目光尽数落在她的身上。
傅修的遗憾不会是他的遗憾。
他和她将来会有很多个周年纪念日,会换很多本日历,会共同抚养赵二万很多很多年。
阮羲和怔怔地看着陷入怔忡的男人。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裹挟着对未来的期许,温柔的像春日里潋滟的池水,让人不自觉放松、心软。
“哥哥。”
“我在。”
“元旦送你一个礼物。”
......
机关单位就是下班特准时,节假日管够!
当然,特殊部门例外。
元旦这种大节,花铁每年都放假。
白天基础,晚上就不基础。
一个睡到下午起床,简单对付了两口饭菜后,就去遛鸟。
一个孤独起床,高能量自律工作。
出租车驶往的方向,是商都最贵的酒店。
“滴”!
房卡刷开了房门。
屋里被简单布置过,浅淡而迷人的香氛浸润着这方空间的角角落落。
吧台上放着早就醒好的红酒。
阮羲和回头看了眼,从进门开始,就处处透着不自在的某人,憋了好一会,才压住唇角的笑意。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暧昧而又规律。
“紧张什么?”她将其中的一杯递给眼前的男人。
“没有。”赵霂叙生硬地回了一句。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你别这样。”他拧眉,一口闷了杯里的酒,喉咙不自在地滚动着,浑身都僵硬了。
“我怎么了?”
“像在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