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欢不肯说,叱云南也没办法,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之后手里拿着一方冒着热气的帕子,叫叱云欢闭眼,把帕子敷在她眼上。
叱云南我纵是不愿意你嫁给拓跋翰,这一辈子独一次的穿嫁衣,总还是要好看些的。
叱云南明日我为你送嫁,在盖上盖头之前,让哥哥看看你。
他给不了叱云欢凤冠霞帔,这唯一的一次,他想看到叱云欢是高兴漂亮的。
保持着给半跪的动作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热帕子彻底冷了,他才取下帕子。取而代之的,将一块小铁片塞进叱云欢手中。
叱云欢细细看了,上头刻着叱云家的标志,下头又是个奇异的图案,她认得的,是叱云家号令死士的令牌,从来只在历代家主手中。
叱云南你去了东平王府,哥哥没法子护着你,这东西归了你,原先那些死士不能跟着你走,祖母另外挑选了几个女子化作你的陪嫁丫鬟,你用这个号令她们,她们不敢忤逆你的意思。
叱云欢捏紧了这张死士令。
叱云欢那你呢?
叱云南笑了笑。
叱云南凭我这张脸,便是最好的死士令了。
叱云家历代家主,没有一个和叱云南一般进死士营与死士一道训练的。因着他的表现,死士营里的死士对他比起以往的人更加敬重,不是被训练出来的忠诚,而是打心里崇拜。
叱云南收好它。
叱云南站起身,把叱云南拦在自己怀里。
因着叱云欢是坐着的,如此便是连贴在叱云南腹部。
叱云南常年征战沙场,日日练武,从来是精壮的,隔着衣物便可感觉到他腹部结实的肌肉。
他的皮肉,以及满背的刀疤,都是叱云欢所迷恋的。脸贴在他身上,叱云欢的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
闭着眼,死死咬着下唇,她快嫁人了,绝不许自己再对叱云南有所依恋。
猛得推开叱云南,她道。
叱云欢哥哥与我,还是有些距离得好。
叱云欢我要嫁人了,哥哥也可以娶亲。
叱云南胡说八道,早便说过了,我不愿娶亲。
叱云欢他的妹妹,叱云南给不了她妻子的名分,既然给不了,也不愿给了别的女子。
叱云南明日早些打扮了,让我看看你。
他又摸了摸叱云欢的脸,抿唇笑着,后退几步离开。
屋中又只剩下叱云欢一个人了,她静静坐着,面上不再有表情。
叱云欢出嫁是大事。叱云北不舍得叱云欢,吵着闹着要来找叱云欢,被一群人拦在了物圆外头,急得跳脚大哭。还是下人请来叱云西才把人连哄带劝的带回北川院。
与叱云府和东平王府一样不平静的,还有尚书府后院。
叱云欢与李未央的过节不小,待叱云欢成为东平王妃,必然不会放过李未央。老太君将所有心血都放在李未央身上,虽说上回在年节宴会上李未央丢了脸,却也不舍得李未央出事,叫自己一腔心血白费。知道南安王和高阳王对李未央有意,如今正想法子将李未央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