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冰灵体……果然名不虚传，感知力如此敏锐。”季天浩心中暗忖，对江莫的警惕又加深了一分。
他维持着足以压垮寻常灵武者的恐怖威压，对凌光逸的“引导”不置可否，只是继续冷声道：“太慢了！废物！这点压力就让你变成血葫芦了？给我再快一点！把你的灵力，当成针！给我刺穿它！”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中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几个呼吸。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厚重的云层，金辉洒满整个操场，驱散了最后一丝薄雾时——
“噗通！”
凌光逸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他全身湿透，血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他，终究没有像上次那样彻底昏死过去！
季天浩缓缓收回了那如同实质般的恐怖威压。
操场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有凌光逸粗重痛苦的喘息声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季天浩走到凌光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刻薄：“站起来。”
凌光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手臂撑了几次地面，都因为脱力而滑倒。
他咬着牙，牙龈都渗出了血，凭借着那股近乎执拗的意志，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摇摇晃晃地重新站了起来！
尽管双腿还在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再次倒下，但他终究是站直了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倔强地迎向季天浩审视的目光。
季天浩看着他狼狈不堪却依旧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才冷冷开口：“第一天，勉强合格。明天同一时间，操场。迟到一秒，加练一倍。”
说完，他不再看凌光逸，转身大步离开，深色的背影在朝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直到季天浩的身影消失在操场尽头，凌光逸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剧烈的眩晕和排山倒海的虚弱感瞬间将他吞没，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然而，预料中与冰冷地面的撞击并未到来。
一股柔和却带着刺骨寒意的力量，如同无形的丝线，在他身体即将触地的瞬间，轻轻托了他一下，缓冲了绝大部分冲击力。
凌光逸重重地摔在地上，虽然依旧痛得龇牙咧嘴，却避免了后脑着地的致命危险。他艰难地侧过头，模糊的视线努力聚焦，望向那股寒意传来的方向——
操场边缘，那棵老树下，江莫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原地只留下几片被彻底冻成冰晶、又在阳光下悄然碎裂的枯叶，闪烁着微光。
凌光逸躺在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剧烈的喘息慢慢平复。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劫后余生的充实感，以及一丝微弱却无比真实的、力量增长的奇异感觉，却在他疲惫不堪的身体深处悄然滋生。
“地狱……第一天……”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血丝的、难看的笑容，眼神却亮得惊人，“我……撑过来了！”
远处教学楼的某个窗口，季天浩的身影悄然出现。他看着操场上那个如同破布娃娃般躺着、却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少年，又瞥了一眼江莫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他拿出一个特制的通讯器，低声道：“目标‘种子’初步激活，反应强度……超出预期。另外，确认‘冰锋’已现身，并对目标表现出异常关注。计划……进入下一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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